黛儿
黛儿要回来偶与旧友相遇,席间,他忽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让我来接,我一下子听出了她的声音。是,是黛儿,我曾经的密友。她,极其天真娇柔,充满爱心,又果敢好强,活力四射,与《白蛇传》里的青儿似乎有很多的共性。那
黛儿要回来偶与旧友相遇,席间,他忽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让我来接,我一下子听出了她的声音。是,是黛儿,我曾经的密友。
她,极其天真娇柔,充满爱心,又果敢好强,活力四射,与《白蛇传》里的青儿似乎有很多的共性。
那时我刚刚从教,初出茅庐就遇到了这样一位看之另人爱怜的女孩。她美丽聪明,喜欢写点东西向我讨教。她还喜欢读我写的稚嫩的小诗,也学着我给我做些眉批和点评,给我激励。
她似乎按捺不住一种晴光,热辣辣地射向我,让我猝不及防。仿佛真的有丘比特的神矢射中我的心房一样的幸福和激动。我曾经偷偷地吻过她,在她羞赧的脸上,留有我一生的甜蜜的回忆。曾经的月夜,走在田埂上,一起看满天星斗;夏日,一起到桥头,听小溪潺潺歌唱。曾经一起走在庙会上看佛祖笑口常开;曾经一起在戏台前看生旦净末丑演说世间万象。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容易稍纵即逝。就在她与我交换了“宝石花”手表不久,我的生活里就没了她的踪影。后来才知道她因家庭的原因,去了广州打工,那时我真的为她惋惜,她原本可以在学习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广州,一个花花世界。二十年前,打工还是新生事物,她只身去到那里,闯荡江湖,定然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可她一直乐观向上,昂起生活的头颅。她寄给我她打工时留下的玉照,我一直保留着一种说不出的美和恬静。她在信中淡淡地说,忘记我吧,妹妹只是一个传说,生活还会继续。
再后来,我听说她挣回了不少钱,为母亲盖了全村最好的楼房,在镇上盖起了全街最好的门脸房,做起了生意。我仍然在小镇的一所乡中教书,苟且偷生。她到学校看过我,只是远远地望,不说一句话。我读出一种知己的味道。但我知道一切不会从头再来。人生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一个人一起慢慢变老。可天已注定你有你的美丽,我有我的淡然。
旧友说,黛儿现在又去了广州,那个她梦儿腾飞的地方。她在那里办起了民营企业,当上了知名的老板,经营汽车用品业务。多么神奇啊,一个娇弱的女孩如今成了一颗商界灿烂的奇葩。我闭目遐思,她如何端坐在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如何地叱咤风云,指挥若定,飒爽英姿。她一个妩媚的女子,定然让多少人臣服,多少人拜倒于裙下,为之共谋大计,同甘共苦。
我只是望洋兴叹,为之鼓掌,为之自豪。人啊,太过安逸便会失去奋斗的动力,折断奋飞的双翼。比如我,当一名教师,自以为得了铁饭碗,可如今又怎么样呢?对于黛儿,倘不是家庭的贫穷会不会迫使她自立,倘不是渴望生活和爱情更加灿然,一定要嫁上一个超过了白面书生的如意郎君,会不会使她更加地坚定。
昨日黛儿在QQ上发给我即时通讯时,说她近日要坐飞机回来,以期能够见到我,希望我能给她一个面子。一言既出,让我惭愧万分。
我在想:黛儿,还是不见的好,在你我心中留存一个故事,哪怕只是一小段过往。在你我心中留存一个印象,我或许仍会年轻潇洒,风流倜傥,你仍然腼腆娇弱,温顺可人。切莫让你看到我与你日渐天壤之别的鸿沟,切莫让你看到我二十年后一个落魄秀才仍然行走在暗淡的黄昏的路上。
一夜失眠,黛儿,真的回来么?
拒绝,很美
拉上窗帘,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我希望这样。再旋开床头的灯,灯光柔柔地,心静了下来。
她走了,依然是一脸微笑,到门口,轻轻地挥手而去。
她说了很多,我只是耐心地听,我想闹她,可没有一点勇气了。
之前,黛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玩儿,放松放松,平时工作挺辛苦的。我给自己找了种种理由,说服我的家人,决定南下,来到这座世俗而文化,古老而时尚的城市。
而现在,我一下子被她戳穿,我体无完肤地不安。
往昔的故事只能沉淀在记忆之海,越深越好。
我试图在问自己,我真的爱她嘛?如果有爱,自己多年来怎么没有任何地表示;既然那么多年就没有表示,为什么今天还要表示呢?语言何其苍白,对我。
我掂量着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呢,除了在暗淡的灯光下,再翻翻旧年的那个粉红色的笔记本,读一读那些酸酸的日记和朦胧诗,然后再看看夹在泛黄的书页里的你的靓丽的照片之外,还有什么呢?没有,没有……心儿知道。
我们都是大人了,都有家了,廿年也已足够遥远,还渴望有什么过多地表示嘛。
我面对她,她面对我,我们只能停留在默默地相视。双方眼睛里写满对方,然后再轻轻地闭一会儿,欲望在迅猛而至的黑暗里散去,再睁开理智的眼睛,看到眼前的光明。
你说那么久,也不打个电话,我说我不知道号码。你说你不会问嘛?认识我的人那么多。我摇摇头。你说也不来看我,我说距离太远。你说爱还会害怕距离嘛。然后彼此笑了起来。知道分明是调侃。
友谊,多好的字眼,恪守也是需要勇气的。倘若跨雷池一步,就会成为变质的东西。或许成了第三者,情人了。到了这一步就是粉碎,彻底地粉碎。友谊不在,痛苦生焉,甚至还会有仇恨在里面。
人和动物的区别是理智,理智让我非她,她非我。一旦丧失理智,就会摧毁故有的责任的城堡,原先用红手指勾起的忠诚就会像一块块的砖的缺失,让城堡慢慢地垮掉。家庭里的一地鸡毛就会缕缕放大为倾盆大雨。
有很多绝妙的道理,黛儿懂得,几乎是大彻大悟。譬如男人要得到一个女人,他肯定是一步步试着来的,试着把你的防线一剪一剪地剪掉。当真正得到之后,那种兴致和美好会不复存在,那种渴望和追逐会不复存在。作为女人筑牢自己的堤坝,也让自己充分地直起腰板,走得更矫健,更瞩目。让那些爱自己的人在身后充分艳羡。
黛儿说,爱情是有阳光的。我们有嘛?躲在屋角,充其量是偷情。好嘛?不好。这是对爱的亵渎。仰慕着对方多好;而占有就没有了,或许就成了嘲讽对方的理由。
我说,我也懂。我点头,捣蒜一样。
拒绝,很美。
我的灵魂见到了阳光。
我一定在有生之年,守着自己的灵魂。但这灵魂里一定有你。
爱一个人,需要以最大的耐心承受。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即使死去了,别人还不会明白。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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