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的水蜜桃

飘香的水蜜桃

揩免散文2025-08-02 07:22:45
又是穆阳水蜜桃上市的季节。今年的穆阳水密桃正值旺年,一时之间比邻的一些乡镇也都桃香弥漫,处处可见桃农挑着竹筐,拿着匾,摆着摊,价格也较往年低了好几倍。往年上好的桃子我们是难得吃上的,据说就是当地人也买
又是穆阳水蜜桃上市的季节。
今年的穆阳水密桃正值旺年,一时之间比邻的一些乡镇也都桃香弥漫,处处可见桃农挑着竹筐,拿着匾,摆着摊,价格也较往年低了好几倍。往年上好的桃子我们是难得吃上的,据说就是当地人也买不起。当地人吃得大都是二等、三等的水蜜桃。上好的水蜜桃待遇极好,当地人为它们精心装扮一番后,再请入箱,准备千里迢迢地出游,到外地露脸。于是这“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异地入驻的“外来的水蜜桃”不仅尝着香甜,而且别样珍贵。
每年这时,记忆里的水蜜桃也芬芳。年年的暑假,七月流火,正值水蜜桃的旺季,水蜜桃也在当地火热得让果农欢欣鼓舞,让贪嘴的小孩儿砸吧嘴儿。
当小手牵在父母的大手中,坐上汽车,童年时的我们就跟随着他们回到穆阳,去探望爷爷、奶奶和姥姥,也与那撤不出半壁记忆的蜜桃的美味一年一会。
虽然没上过山,没见过春天桃花朵朵开,红霞似锦一片,却总能在暑假期间吃到最富盛名的穆阳水蜜桃。成熟的水蜜桃,像点了腮红似的,红扑扑的。个大如蟠桃园里的桃子,或半斤,或八两,单手掌握不牢它,就得双手捧着、托着。薄薄的一层皮,上面附着细细的绒毛。轻轻揭开皮,就能看到甜汁饱满的果肉,透着淡淡娇羞,微微粉色。咬下一口,桃汁四射,往口腔忘情地奔去。它热情的姿势不仅在与未曾露面的舌头相会得这般火热,还蹬鼻子上脸的,关系亲密。于是,手上、脸上也处处是香甜的汁水,一年一节似的,吃得真叫过瘾!要是慌了手脚,桃子打滚,就蹦到衣裳上去了,留得满身汁水,难以消除。好在那时年纪尚小,人堆里扎着,只顾开“直通车”,开往口齿,运往肠胃,即便吃相不雅,也根本不去在意。
每次探亲结束,在穆阳车站等车时,当年身材还是略显臃肿的外婆总要在拥挤的人群中与身侧的人流较量一番,相互推搡着,往众多的小摊小贩前挪移过去。她都会在他们的篮子、小摆摊前仔细地比货,讨价还价一番后,再卖下物美价廉的水蜜桃。大脚板子“呱唧呱唧”地踩动,一手开路,一手拎着蜜桃,麻利地劈开无序的人潮,赶在汽车开动前,把用大手绢扎着四个头的简易“包装袋”装着的个大、味甜、色美的水蜜桃从车窗外递进来。
这时候的她,在我们面前出现时,额头、鼻尖全是细密的汗水,汗湿的衣服紧贴在她的后背上,水洗过一般。她顾不上拭去脸上密布的汗水,喜滋滋地交代我:“很甜,水很多。赶紧吃。”仿佛那是一扎在手里捧久了也能化水的冰棍儿。见我犹豫不决的没动手,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为我剥了一个。“吃。”看着我吃得汁水流得到处都是,她急忙到口袋里掏手绢,找不到手绢,就拿皱巴巴的大手给我抹脸、抹嘴,然后往自己的裤子上一揩,说:“外婆的裤子是黑色的,没事儿。你的衣服别沾了汁。洗不去。”
很多年,蜜桃是多汁而芬芳的,姥姥在车站送我们的情景也是泛着香气的。直到多年后,关于外婆的种种成为记忆,而蜜桃的芬芳也削减了些。
记得一次去江浙一带旅游,见识了当地一种可以吸的桃子。大概也有半斤左右,熟透了的,戮根吸管,可以如椰子一般捧在手里吸着果汁。吃法倒是文雅,却格外思念那双皱巴巴的大手,以及车窗外的身影。
当这些都成了记忆,那个车窗外略显肥胖的身影,齐于耳下的平整的短发,只能在回忆的卡片里找寻。关于水蜜桃的种种也分外地多了一分香甜,香甜得让人想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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