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谁的钱,想着谁

用着谁的钱,想着谁

偬偬散文2025-06-24 11:09:06
“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想着你,那该有多甜蜜……”孤寂的铃声划破几乎在安静中凝固的空气,许静懒惰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阿爸爸”。“喂,老爸好。”“嗯,阿静,我给你汇了钱,你要吃好一点喔,
“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想着你,那该有多甜蜜……”孤寂的铃声划破几乎在安静中凝固的空气,许静懒惰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阿爸爸”。
“喂,老爸好。”
“嗯,阿静,我给你汇了钱,你要吃好一点喔,不要省,天冷了,要买衣服就买……”
……
许静听着爸爸每次都一样的话语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翻炒,但她现在不再觉得爸爸唠叨了,毕竟现在她的手机不再怕占线时她等待的人电话打不进来,曾经让她痴等的人消失之后,她的手机也像失恋似的从此没有了等待与热闹。
许静刷卡取出钱买了一只烤鸡,她邀请了好友与她一同带着烤鸡在一条昏暗又寂静的校道上数脚步声。校道很长,路灯不多,氛围却迷迷蒙蒙得恰到好处,适合情侣拍拖,同样允许友情无聊的孤寂。许静将烤鸡一分为二,自己一半,好友萍儿一半。许静一边吃着烤鸡一半数着校道上自己沿着同一直线走出的脚步声,无数个孤寂的脚影子跟随她的脚跟分离又复合再分离再复合,如此匍匐前行。前行的路上,许静和萍儿惊起一双双鸳鸯慌乱地闪进路旁树林更深处,她俩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伴着油光。
许静在校道旁的两棵树旁停下脚步,拉着萍儿转身正对两棵树,一脸正经地问萍儿:“你说,我们面前的这两棵树有什么不同?”
萍儿看着两棵几乎一样大小的椰树,说:“没有什么不同啊,如鲁迅所说,‘我家门前有两棵枣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它们的不同,只是它们是不同的一棵。”
许静说:“它们的不同是:一棵在我们左边,另一棵却在我们右边。”
萍儿听着许静的解释笑弯了腰,一阵夜风吹来许多落叶在黑夜里翩翩起舞。
突然,萍儿的手机铃声响起:“喂,好的,我这就过去。”萍儿留给许静一消逝的背影去赴男友之约,许静想果然有了爱情忘了友情,有了爱情忘了亲情?许静无奈地僵笑。
许静来到田径场中间的草坪上,躺着看着漆黑的夜空,星星已被黑夜吞噬,就像现在的许静被孤寂完全吞噬得没有空隙。
许静在草坪上闭目瞌睡了一会,半眛半醒地。
许静站起来,眼前又一对情侣手牵手从她身旁闪过跑向光线摇曳的前方,只留下一阵风夹杂着似曾相识的汗味,混杂着的男生特有的重酸汗味。
许静摸出手机凭着深刻的记忆按着唯一不用存储在通讯录中也记得很牢的手机号,手机里没有传来他那熟悉的声音,只有一个女声在重复: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许静挂线,想起忘了问爸爸一件事。她想试试看自己是否可以像记住他的号码那样再凭记忆也拨通爸爸的手机。可是,许静刚拨了开头的两位数,剩下的九位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许静对自己这选择性的记忆感到寒心,她居然连二十几年来一直不求回报地爱她给她钱用的老爸的手机号也没能记住,却能轻易记住一个认识并不久的另一个男生的手机号。
许静翻到手机通讯录找到“阿爸爸”拨号:“喂,爸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和妈妈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思念着两个我爱的人,一个是爸爸,另一个是爸爸的所爱妈妈。”
“小丫头。”
许静听到手机那边爸爸和妈妈笑声响起。
许静打着电话,听着爸爸爽朗的话语,盘算着中国移动这会该是在以分钟收取她的电话费了。她还在想着一个问题:她在用着谁的钱?想着谁?只是现在,似乎爸爸妈妈的笑声把许静的那一片关于另一个他的载着汗味的枫叶般的记忆也笑走了。现在,许静记住了一组新的数字组合,那是一组伴随女儿成长对女儿充满挚爱的数字。
鲁迅说:我家门前有两棵枣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许静心里却明白:我爱着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亲人,另一个也是我的亲人。她想着爸爸妈妈,拥抱着他们笑声的温暖很温暖地入梦了,梦中她梦见自己背出了爸爸的手机号码,如此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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