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不同利

同行不同利

孙枝散文2025-08-22 15:43:00
耿忠在城里硬是靠卖鱼儿,买了一套房子,村里的百姓们见了面就说这个事儿,一时间没完没了的说。“听说卫生间也在屋里,看他那长相还挺有福气!这人就是个命呀!”就是这几句话说过来说过去,很长时间了,也似乎说定
耿忠在城里硬是靠卖鱼儿,买了一套房子,村里的百姓们见了面就说这个事儿,一时间没完没了的说。“听说卫生间也在屋里,看他那长相还挺有福气!这人就是个命呀!”就是这几句话说过来说过去,很长时间了,也似乎说定了,人就是个命。
提起耿忠说来话长,在儿时的记忆里,上学的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没少碰到过,我们是邻村,是我一个同学的弟弟,不知道是遗传因素,还是营养不好,拟或运动得不够,同年龄段儿的都长高了,他还是不长,到多少年以后再见到他的时候也就一米五几的个头,比那时稍长了一些,做为男人也就显得矮了。个儿矮不说,还很瘦,脸色发黑,所以在别人眼里总是个孩子样,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也没有人为他张罗一个对象,就一个人做这儿或者是做那儿,农村和城市是有区别的,在城市可以找到劳累的活能赚到钱就行,在农村就不一样了,轻松一些的活儿没有,累人的活也不例外,照样有人抢着干。
再在市场片看见他的时候,是他做了生意的时候,他结婚了,听说是租了一间房子,妻子是一个外地的女人,个子不高、很白很胖,爱笑,一笑起来就看不到眼睛了,手脚麻利,我上班时常路过,所以远远地便看到他们了,也习惯了看他们卖鱼的样子。
她或者他先把鱼从池子里捞出来,装在了一个袋子里,过了秤儿,再从袋子里倒出来,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浑身长满刺的家什,往鱼头上使劲儿一拍,鱼就不再动了,她便用手抠掉鱼腮,一边一下,眼睛都跟不上看,鱼腮就出来了,继而拿起那个长刺的工具,转眼间,便除去了所有的鱼鳞儿,再开膛,取出鱼肚子的所有东西,在清水里过一下,装进袋子里,交给买主,紧接着,又去拿另外一条鱼儿了。
两个人都忙的时候,再看他们俩人一边干活儿,一边说话儿,真像两条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鲤鱼,嬉戏无间。
冬天的时候,看到卖鱼儿的耿忠夫妻的手依然是那么麻利,可总是通红通红的,盛鱼的大容器里都有冰碴儿,开鱼儿的桌面上也有好多冰,可以想象他们夫妻就在这样的温度下作业、赚钱的。虽说条件不是很好,他们的鱼摊还是光顾的人最多的,地理位置也好,正好在丁字口的拐角处,态度更没得说,再加上从不缺斤少两,差一点儿半点儿的就算了,他上学不多,却会说不做奸商,说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绝对不能做。也许是他悟透了,其他几家鱼商便没有这么好的生意,时间长了,多数人都在他们这儿买,这不,七八年下来,那个满脸笑容的女人和耿忠便在城里落户了。
那天照样路过那个路段儿,远远地看到一大堆人,都在那围着,就是在我熟悉的鱼摊前边,禁不住的好奇心使我走了过去,一看,是因为买鱼时缺斤少两的事干上了,“你为什么少给这么多”“少什么少,你当时为什么不看,现在才来”,只见一个比一个气粗,再看卖鱼的主人不是我熟悉的那夫妻俩人,再四周看看没有他们的影子,索性不问了,去上班吧!
原来,在市场的鱼行中,他们算是做得最好的了,不知不觉中有一双眼睛已盯上了他们,鱼摊前热热闹闹的人群是他们心里波涛翻腾的主要原因,收鱼,倒池子,喂鱼,开鱼的辛苦,却没有在他们心里驻足,再到了一年一度的承包期限的时候,种种原因,他们的店搬了地方,搬到了离那儿不远、一个较为清静的角落里,还是那对不起眼的夫妻,还是那缸,还是那张桌子,由于是冬季,你还可以天天看到那两双通红通红的手。
再后来经常时不时地往远处看一眼,看一眼搬了家以后他们的生意是不是不好了,多多少少,在不经意中竟有了一线牵挂,对视野里较近的那家,倒是有些视而不见的感觉了,也总是看不到他们搬了家以后,想象中的生意残淡地场面。近的那家,依旧时而地有吵闹声传来,而他们的鱼摊前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和先前相比,没看出来少多少。
还有人说,耿忠这名字叫得好,像他的人,忠厚、诚实。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同行不同利的精髓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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