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撞玻璃的麻雀
我没有因旅游而旅游过,所以我也没有几篇游记文章可写。而我也从不阅读别人的游记,这倒不是出于妒忌或者什么不好的心理,是因为自己不去看看拿不到第一感觉,把别人的感觉当作自己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准确的感觉。于是
我没有因旅游而旅游过,所以我也没有几篇游记文章可写。而我也从不阅读别人的游记,这倒不是出于妒忌或者什么不好的心理,是因为自己不去看看拿不到第一感觉,把别人的感觉当作自己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准确的感觉。于是就不捕那风不捉那影了。但我却由于膜拜余秋雨的文字而买回了他的《文化苦旅》,我相信的是,他的文字会使我的血液澎湃。
我把这本书拿在手里的时候,目光落定在最后两个字——“苦旅”上,当时我联想到了我的同学卢冬云的苦旅。
卢冬云的苦旅与余秋雨发苦旅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单单只究其味道中的那个苦字,就很容易归做一处了。
卢冬云和我同班,应该一样的都是66年的初中老三届,但是由于他的父亲与我们的父亲不同,是地主那一伙儿的,所以也就注定了他不是我们的同类。待到我们的孩子都六七岁了的时候,才接到了他的结婚请柬。
在婚礼上,我们看到了一个脑细胞和骨细胞都缺损一点点的新娘。
而,卢冬云的岳母却是抱了很大的遗憾:我的闺女上炕能生孩子,下地能干活儿。只是走路长一步短一步,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就嫁给了一个地主子女。唉,下场不好啊!
三年后,卢冬云的爹摘掉了地主帽子。卢冬云的爹摘掉了这顶帽子就标志着世界上再没有生产这种帽子的工厂了。
看来卢父的帽子直接影响到了他儿子的仪表,要不怎么他头上没了帽子,他儿子身上就没了那股子窝囊气,而阳光松柏、春风杨柳般潇洒起来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卢冬云自己也看到了这一点。于是,在某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多喝了几杯酒,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我好遗憾!
遗憾什么?卢冬云你遗憾什么?
婚姻,我就遗憾我这摊子婚姻。
说了这句话时隔不久,卢冬云闷着头把地里的活都干完了,该种的都种了。一甩袖子,离家出走了。
余秋雨的旅途是直指大西北,第一站就是敦惶莫高窟,他重笔斥责了盲昧的守门人王道士。
卢冬云也是奔向大西北,他去的是甘肃省一个干旱的地区。他说,那里很缺水,如果一只麻雀看到里边有一杯水,它就会一直头撞玻璃不止,非到头破血流死在那里才罢休。
卢冬云的苦旅,走的时候不拿家里的一分钱,他火车也坐汽车也坐步行也走,摸摸口袋里没有铜板了,脚下就是一站。这种情况下,他码砖也行铲沙也行,淌水也行拉土也行。得了些工钱就再走。一走三个多月,夏收是归期。
就有的同学说他:冬云你扔下老婆孩子一走好几个月,这样做是不是也很不对头啊?
那我咋做才对头?看她那个样子,我能离吗?
卢冬云讲的是道义。
于是卢冬云就有了两副面孔,他在道义和非道义夹道中走路;在同情和不同情的夹缝中生存。
而我则是卢冬云的同情者,我同情他的原因是,他有能力把流浪和旅游混为一谈。甚至我还有点羡慕他,羡慕他如此简单地解决了外出旅游的复杂问题。
笔至如此,我心里轰然扑出了一个冲动。我认为,我说不定在哪一年的哪一天,会依他旅游的葫芦画瓢,照他流浪的猫画虎,忽然就与我的房门锁头作别,到我想去的地方看看。
是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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