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瘦的雪花
季节的脚步总是不紧不慢,却铿锵有力。昨天还在庆幸,惧怕寒冷的我,居然能在这个深秋感受一缕温情。只是转眼,就北风呼啸。我因为一点无法愈合的伤口,本是不打算写字了,想过一段阅读的日子,甚至想过一段一个人的日子。那日回到电脑前,习惯性的打开我依恋三年的“红袖”收到这样一条站内信息:“关于那年,关于冬天,关于雪白的记忆。我们思念的某座城市或某个人,在某段文字里起舞。这个冬季,我们能做的很多……《那年冬天,静静的雪》合集开始征稿了,敬请关注,欢迎投稿!”对于“红袖”的很多征文我一般是掠过的,而偏偏这则征文我细细地读了,而且它在瞬间俘虏了我的心,思绪一下随着雪花飞舞……
很多时候和一个人的擦肩就是因为一个回眸的瞬间,我按照他的要求找到了他。于是,就有了对文字认识的一番对话。他说爱着文字的人,不要轻易说放弃。我说也许是受你的启发吧,我正在改变主意。但是我并不想集合出什么书,或文集,我想写一篇关于雪花的文字,或者可以说是小说,名字就叫《写瘦的雪花》吧。他给我鼓励,他说不要放弃,我会等着阅读的。
关于雪的记忆很深,而刻骨的算是两次吧。那年,我十八,离开家乡独自一个人在异乡打拼,生活很艰辛,也很残酷。我很执着,这是多年后的我依然很佩服自己的资本。那年的冬天,我单纯的一如窗外漫天遍野的雪花,因为想家,我请了假回了久别的家乡。在妈妈的暖炕头上第一次哭得泪眼婆娑。我对妈妈说:“那边好冷,我喜欢家里的暖火盆。”我一边烤着火,一边依偎在妈妈的怀里讲述在异乡的趣事,很多艰辛我不能对妈妈说。两天的假期很短很短,路上还得颠簸,那个夜晚下了那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
那夜,我躺在炕头上,静静地看着窗前的水雾开始凝结成花,枕着夜凉,将自己单纯的心房描绘为窗前的冰凌花,其实我很恋家。只是我还得回到陌生的地方,打拼自己的生活,因为那里寄托着父亲的希望,放置了我的未来。妈妈坐在我身边,在一盏昏暗的灯光下,正在给我赶做那双新棉鞋,她说就剩下一点点的针脚就完工了,这样就可以两双棉鞋换着穿了。我一直望着窗外,当视线开始模糊,冬季里一双无形的手正要剪水做花时,爸爸带着一身洁白的雪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的声音很突兀地进入耳鼓:“下雪了,没有风,不知道这雪能下多久?明天小文怎么上路?”妈妈很焦急地用手抹开窗玻璃,幽幽地说:“是啊,怎么就下雪了呢?”我没有觉得雪花多么值得惧怕,相反到是期待这样一场雪,至少路上有雪花做伴。或者潜意识中,我希望雪能下得大些,那样我可以有理由不上路了。
正在一家人对着窗外的雪花各自想着心事时,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了雪花的安静。全家人都纳闷,是谁?爸爸匆忙跑出去看个究竟,我和母亲静静地盯着那个玻璃口。一会窗外有了爸爸的惊讶声,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个“雪人”。然后我听到堂屋里爸爸的声音:“小林,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外面多冷啊?”听爸爸喊小林我才有些惊讶,连忙下地,撩开门帘我看到了那身熟悉的军装还有那张菱角分明的脸。爸爸帮他把身上的雪花掸掉,妈妈更是惊讶地不得了,赶紧生火烧水,说是要做鸡蛋水。一边问道:“这是打哪儿来啊?”来人不紧不慢地说:“大姨,我从老家来,在家里看天气不好,怕小文走不了着急就骑摩托车过来看看的。”“什么?你竟然骑摩托车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全家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惊问。爸爸嘴里的小林是我称为大哥的一个朋友,他自己开的一家煤气公司和我单位同在一个院里,他本人在我们当地当兵,一直对我很照顾,因为他经常开车在两地往返,所以我们逐渐熟悉了起来。再后来,他认识了爸爸,并且和爸爸异常投缘,而且他见爸爸的时候比我要多许多。潜移默化中,我将他当是爸爸的朋友一样尊重。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能冒着风雪并且骑了摩托车跑了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为的就是不放心我明天如何上路。爸爸和妈妈一直在堂屋里为他忙碌,我则躲进了闺房没有出来。
第二日,雪停了,世界也全白了,白的大气,白的彻底。妈妈为我准备了寒衣,我穿上了妈妈刚做好的新棉鞋,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不是要送我去三十里路外的车站,而是要载我直接回单位。他对爸爸妈妈说:“小文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小心开车,我一个老驾驶员了,绝对负担起她的安全。”想来他是知道父母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让我疑惑的是,爸爸妈妈对他真的是太过信任了,他们甚至没有问下这么远,而且这么滑的路,骑车安全吗?在88年能见到摩托车并非易事,那个庞然大物能当长途车使用吗?而他们就这么送我们上路了。记忆中,这是爸爸最放心的一次托付,在爸爸的眼里,没有小林做不成的事,后来回忆,那或许就是爸爸眼里认为的最优秀的人吧。
上路后,他叮嘱我抓住他的衣服,别被甩下去,让我靠近他,不然会感觉冷。实际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让我们上路,又是怎么样的一种信任,让父母将我托付给他。对他我一直有的就是敬畏或者是景仰之情,对他的了解很少,他年长我们七八岁,给我们的感觉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哥,因为他走南闯北,而且开了自己的公司。那时候的我单纯的一如那年飘着的雪花,很多事情我并不明白。但是能感觉到坐在他的后来很安全,很塌实。
车在路上飞驰,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村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山冈,甚至对于距离我没有具体的概念,一百五十多公里到底有多远我不知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冰天雪地的冬天,寒风刺骨,时不时还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他会回头问我:“冷吗?靠紧点,一会就到。”虽然如此,我们最终还是经受不起路上的寒冷,在一个静谧的山冈前停下,在一处窝风的地方做一次休整。下了车才知道脚都冻得木了,连路都不会走。他教我跺脚,让我使劲的活动下,告诉我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不记得当时说过的很多话,只是记得他对我说:“你该有个哥哥疼你,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和你在一起,让人有一种使不完的力气。”对于十八岁的我来说,这些话我并不能全懂,我只说:“我是家里的老大,爸爸妈妈的依靠。”他望着寒风中的我,伸出手想抓住我的,他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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