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文化的眼光去看余秋雨
余秋雨先生的批评者大多抓住了三条辫子:历史问题、文化常识的错误以及行文的感情化用事。关于历史问题,我想让大家心平气和地做一个纵向的比较:历史是怎么对待周作人的,我们今天又怎么对待他的文章的?余先生和周
余秋雨先生的批评者大多抓住了三条辫子:历史问题、文化常识的错误以及行文的感情化用事。关于历史问题,我想让大家心平气和地做一个纵向的比较:历史是怎么对待周作人的,我们今天又怎么对待他的文章的?余先生和周先生一样,对于那两段历史,不管从地位和作用上说,都无足轻重,把后果加给他们,他们实在有点受不起,只要他们不继续做坏事,历史会原谅他们的,而且不需要他们本人做什么样的道歉。批评者所说的文化常识错误,有的有些牵强,有的的确错得离谱,但不管怎么说,余先生的历史知识是丰富的,也正是这一点,为他赢得很多读者。比较一下《一个王朝的背影》、《十万进士》等文与后面的《关于友情》等文就知道了,前者会比后者精彩得多了。至于行文的感情化用事,是不是散文家的权力,这一点有争议,我是比较倾向散文家有这种权力的,但我想这里的感情应该是真情,不是矫情。在我看来,余先生带领了散文界的一场伟大的革命,当代散文不再是单一的写景抒情,并列式的导游式的华丽辞藻的堆砌(如《雨中登泰山》),也不再是寓言式的说教(如《荔枝蜜》),余先生把沉重的历史沧桑,把宏大的历史叙述带进了散文,这一点,可以跟柳永等人对词的贡献相提并论。但余先生散文的内容,也就是他所说的文化,有两个重要的特点:一是,余先生并没有走出用西欧北美历史强奸中华文化的历史语境;二是,“名气”等功利性的观念大大束缚了余先生自身修养的提高和对文化的理解。请听我说来。《洞庭一角》和《西湖梦》值得我们的注意
《洞》文中,余先生想说文化的多元论,而在《西》文中又坚决反对这种多元论。余先生是支持多元论,还是支持一元论?抑或余先生既不支持多元论也不支持一元论?有时候持多元论,有时候持一元论?那么,余先生的判断标准又是什么呢?好,我们看看他的文章吧。
《西》文中,余先生对中国人允许多种宗教并存的做法非常不满,认为中国宗教没有“教义上的完整性和普及性”,“不管从顺向还是从逆向都激发不了这样的思维习惯”,按余先生以及现代许多中国人的观点,中国非回到中世纪欧洲的神权社会走上一次不可。中国也非得烧死几个布鲁诺,才能进步。这到底还是康熙他们的错,如果当时把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等人,统统抓来烧死,也许中国就可以进步几百年。或者来几个伊斯兰教的恐怖活动也行。
看来余先生也不过是在街头听人议论,讲到独尊儒术,便反对一元,殊不知,神权政治的欧洲更是一元论中的一元论;讲到宗教又说中国人不“专一”了。总之中国就代表落后,西欧北美就代表进步。“文化大师”当到这种份头,也算绝了。
对文化的一个整体的把握,余先生便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偏差,这不能不让人遗憾。
余先生笔下的怀乡情节
余先生的《乡关何处》,对自己的家乡属余姚还是慈溪说了很大的篇幅,第一遍读的时候,还真不知他的用意何在。多读几遍,仔细想想才恍然大悟:余先生之所以认定余姚,是因为余姚比慈溪出名!他说“重新捡回故乡是在上大学之后”,因为余姚是“王阳明的故乡”。我想慈溪这回可以松口气了,一个家乡有名便认,没名就不认的人不要也罢。正如一个有钱便是父亲,没钱便是路人的儿子还认他做什么?
我说这话可不是胡来,因为余先生对余姚也是没有感情的,他没有在余姚生活过,他以讲余姚话为耻,恨不得摇身一变,变成上海人,只是多年以后,发现余姚还有值得炫耀的地方,于是顺手一“捡”,便“捡”了个余姚。当然我不是说余姚人就不能学上海话,我只是说一个以余姚话为耻的人是不会爱余姚的。
不过,余先生还可以有一条退路,因为这个故乡可以是心灵的故乡。如果余先生以王阳明等人创造的文化为故乡,当然也无可厚非。但余先生对王阳明真的崇敬吗?王阳明最重要的历史功绩当然在于他的哲学,他是陆王心学的集大成者,以一篇《大学问》开始,从此与程朱理学分道扬镳,《大学问》是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重新解释。在《洞庭一角》文中,余先生说范仲淹的“天下”,或者说儒家的“天下”再大也是小的,这些是不是可以用来说王阳明呢?我不敢想象,对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嗤之以鼻,还谈得上崇敬!你看余先生对王阳明的评价:“多精致的表达”!我想老先生地下有知,不吐血才怪。就好比我们崇敬一个政治家如范仲淹说,啊,我崇敬你是因为你的篮球打得太捧了!
中华文化背景下的怀乡情节,或者来自“治国平天下”的主张,“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于是,家乡便成了第一个牵肠挂肚的地方。中华文化背景下的怀乡情节或者来自道家,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大多来自农村,到城里当官,见惯了官场的复杂,见惯了京华的喧嚣,很是怀念家乡的清幽。中华文化背景下的怀乡情节或者来自童年的回忆,养育过自己的山山水水,陪伴过自己的花花草草,关心过自己的亲朋好友,哪一个不叫人思念?这日日夜夜的感情积淀,是人类最美好的东西,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当然也有末流的怀乡情节,那就是在外面做了点事,家乡的人都不知道我厉害,我这厉害还有什么用?于是乎,回到家乡建几栋房子,光宗耀祖一下。或者还有其它的末流,如我的家乡比你的家乡有名之类的,就不说了。中华文化背景下的怀乡情节,余先生,你读懂了吗?
《关于友情》
余先生的这篇文章里,写友情的珍贵,也写友情的无奈。他说友情无所求,“这话很漂亮,但我们应该注意此间有一处致命的模糊”:“我最不理解的不是那些诬陷我的人,而是我遭诬陷后那些老朋友们的态度,他们明知全是诬陷,只要出来说一句话,对我是巨大的帮助,对他们又毫无损害,但一连好几个月,他们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敢问余先生,这是无所求吗?抑或这跟友情没有关系?说到无所求,最不耐烦“对中国文化的几句简单的概括”的余先生又一次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他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这个缺少商业思维的民族在友情关系上竟然那么强调实用原则和交换原则”,原因是中国有几句在家靠兄弟,出家靠朋友之类的俗语,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就不是中国人说的吗?怎么证明欧美人比我们中国人在友情上不重实用原则和交换原则?为了显示自己多么深刻,余先生又一次不惜贬低自己的民族!
关于友情,余先生只字未提个人品德修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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