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菜园

父母的菜园

二簋散文2025-05-30 02:27:59
(一)父母的菜园位于城乡结合部一块闲置的地里。自有了菜园,父母的主要精力就是种菜。去年,父母的菜园还只是一畦地,仅种三四种作物;今年春天,他们又在附近垦出两块地来,种上了辣椒、茄子、四季豆、丝瓜等十几
(一)
父母的菜园位于城乡结合部一块闲置的地里。自有了菜园,父母的主要精力就是种菜。
去年,父母的菜园还只是一畦地,仅种三四种作物;今年春天,他们又在附近垦出两块地来,种上了辣椒、茄子、四季豆、丝瓜等十几种蔬菜瓜果。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菜园里的作物长势格外喜人:青青的辣椒压弯了枝头;四季豆的藤蔓爬上了架棚;羞涩的茄子在茂密的叶子下偷偷地疯长;地边的丝瓜、黄瓜、南瓜、冬瓜等,枝条可劲地攀援,瓜儿相继挂上枝头……
如果不下雨,父母每天清早便要往菜地赶,一呆就是一上午,回来后一身泥土,满身疲惫,皮肤也被晒得黝黑。炎炎夏日里,他们五点多就要起床,匆匆吃完早餐,趁着凉快到菜园里干几个小时活。他们细心地给作物们松土、浇水、施肥、除草,有时候,还要到附近的农户家弄些有机肥料,去山上砍些竹杈或树枝给作物们攀附生长。尽管劳作十分辛苦,但一提起那片菜园,父母的脸上总会漾起会心的笑容。
父母平时没别的喜好,种菜是他们最大的乐趣。有了那片菜园以来,家里就很少买蔬菜,有时还要送一些给左邻右舍。因为他们的菜没有洒农药和化肥,是“放心菜”,从菜园回来的路上,总会有人跟他们买菜,这时父母就大方地送他们一把,但从不收钱。种上菜后,父母对菜园的喜爱与日俱增,心情开朗了,身体也硬朗起来。
我常在想,菜园到底赋予了父母什么魔力,让他们如此辛苦地劳作却乐此不疲?终于有一次,我得到了答案。那是下了好几天雨以后,我和父母一起去菜园缛草,几天没来打理,杂草就长满了畦间地头。父亲说,其实种菜就如生活,我们要经常给自己施肥、浇水、除草,生活才能有茂盛的作物长出来;如果我们不用心经营它,地里就会杂草繁芜,作物就难以结出累累果实来。原来父母种菜,也是在经营生活。我们的人生或者内心,又何尝不是一片菜园?我们能否取得娇人成就,关键在于自已有没有同等的付出;心灵是否充实伟大,也在于我们有没有经常对内心的杂草进行割刈和清除。每个人都有一片菜园,我们必须辛勤耕作,因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二)
又是周末,妹妹称她种的冬瓜藤蔓太长了,必须找几个树杈来给它们攀援。刚好父母说菜园里的菜快老了,要摘回来。于是,我们又去了父母的菜园。
其实,父母到菜园来从不空手回家,但菜园里的菜似乎总是摘不完。我们这次摘了四季豆、黄瓜、茄子、玉米、丝瓜、苦瓜、豆荚和空心菜等,各种菜堆在一块,象垒起一座小山。我们每到一块菜地,父母总要欣慰地夸起他们种的菜,俨然在夸自己的儿女;每摘一种菜,他们总要小心地扯掉地头的杂草,或把欲掉落的藤蔓扶上棚架,就象为儿女抚平被吹乱的头发和衣角。
摘完菜,父亲为妹妹在附近的山上砍了两三根小竹子,理去多余的枝条,削尖底部,然后捆好放在一旁。等他们把树杈弄好,我们的菜也分门别类装好了,总共四袋两捆。就在我们为如何把这些菜搬回去而犯愁时,父亲找来了绳索和扁担,把菜分成重量相等的两份,扛上了肩。
回去时,太阳开始毒辣起来,我们的衣服已被汗水濡湿。父亲挑着沉沉的菜在前面低头小步急走,我看到了父亲黝黑的稍弯的后背上不断有大颗的汗水冒出。走到路的尽头,父亲放下担子歇息,我让他给我挑一段路,担子压到肩上时,双肩骤然疼痛起来,菜比我想象的要沉重得多。因为孱弱的双肩实在无力承受菜的重量,我只挑了一小段。菜挑回家后,母亲选出较鲜嫩的菜,专门用一袋子装好,准备让妹妹拿回家。然后把无法吃完的菜拣出来,准备晒干——晒干菜并不是一项简单活,母亲为此忙了四五个钟头。
父亲在距离菜园不远的物业公司上班,下班后就直接去菜园,往往顾不上吃早餐;父亲快六十岁了,本有一份内退工资的他,为了不给我们增加负担,他坚持着要去这家物业公司上班,一上班就是24个小时。我总记得从前,每当饭菜上桌时,我总要挑剔地指出母亲做菜的不足,总是饭一吃完抹嘴撒碗就溜,双手很少碰油盐瓶,沾洗碗水;每每家里不整洁时,我总会埋怨母亲没做好卫生,自己却难得拿上扫把和抹布做一点点家务活;尤其是母亲身体不舒服时,我竟很少去她床边探候一声,为她送上一片药,一杯水……父母含辛茹苦地供我读完大学,为我们尽心尽力劳累了多半辈子,到他们年岁大时,我却不能让他们过上轻松安逸的生活,连力所能及的事都懒得动手,我应该问心有愧了。
父母的菜园经过他们的精心照料,开始有了喜人的收获;在他们渐入年迈时,如何把菜园经营好,我们做儿女的是该好好思考一下了;他们总有一天会舍我们而去,如果我们还一味地贪婪而舒服地享受父母的庇护,最终有一天,父母苦心经营过的这片菜园,到我们手上将会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