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品雨

雨中品雨

仕止散文2025-11-18 12:34:00
沐浴一下春雨,有多好啊。人有时候要换一种活法,碰到下雨不一定只有躲雨或在雨中慌忙奔跑这两种选择的。
顾伟丽在她“三棵树”(《相思树》、《亲情树》、《香樟树》)中的《香樟树》第一章,当陶妮和韩波一天内第三次相遇在学校图书馆门口,韩波对怕雷雨的陶妮说了这样几句话,然后鼓励她一起冲进雨幕,从容享受这份大雨浇淋的感觉。
这份感觉确实不错,昨晚我真切地体验了。
昨晚的雨可谓“暴”,而且下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个停的意思。冲出躲雨的小餐馆门口挥手拦出租,司机根本看不见灰蒙中的人影。于是向好心的店老板要了一个塑料袋把手机钱包全装进去,封好,放进逸的口袋,两手相握,我看着身边逸的身影一动便起步,跟他一起直接冲进撩不开帘幕的雨中。
哗啦而下的雨水很快把头发打湿,满脸,连同眼睛、眉毛,全是湿漉漉的感觉。跑了三五米本能地冲进街边一小店的大伞下,双手不自觉地充当了刮雨器,在脸上左一把右一把胡乱抹。
老板有伞吗?逸回头问。
别问了,反正湿了。我拉着他说。
来了辆空出租。逸扫描着街上说。
没用,湿成这样也不合适上去了。我坚持要淋雨。
经过了雨幕相隔的街灯显得昏暗,路上行驶的车很少,行人都在沿途的屋檐下驻足,只有我们俩,坦荡地牵手雨中,时走时跑。
是谁对我说过他特别喜欢大雨,大颗的雨点落成线织成幕,哗哗地下得痛快淋漓,仿佛这是一种渲泻,来自上天苍穹的渲泻。特别当你在郁闷中,这份渲泻同样可以把人内心的压抑一带而去。或者观雨时并不郁闷,这雨便可以把深藏在心灵深处,甚至久远了的郁闷勾引出来,渲泻出去,还你一个平和、宁静的心境--这便是修辞中寓情于景的作用了?他所说的还只是观雨,我这在雨中,能更真切地感觉渲泻的过程与点滴细腻的体会啊。
就这样,我们在雨中,在人行道上小跑,如同把自己泡在水中,雨水自天上不断地来,打在身上各个部位,再如注般流到地面。地面特别是车道与人行道间的地方,水泄不及,已经积如溪,小有浩荡感,哗哗流动。上衣紧贴在身上,微凉,不过没事我知道自己的御寒力;裙有些裹腿,碍了迈步,好在这裙摆还宽大。逸抓一把腹前的衣,作拧水状,我们相视而笑,在雨中浇雨又逢水踏水,一付无所畏惧的模样。只是雨水竟不作选择,让逸取下了眼镜,又不断淋湿我的眉毛、眼敛,模糊我的视线,这不可爱。
痛快呀!我如此对逸说,甚至放慢了脚步成雨中漫步了,回到宿舍楼前走出雨幕上楼的刹那,还有一种不曾淋够的遗憾。
好象有点发烧。洗浴后顶一头湿发逸靠在沙发上,软软地对我说着,抓我的手放到他脖子上。
没有。是刚才一直浇着雨太凉,现在恢复了体温你就感觉略高了,其实是错觉。我感觉他的体温比我的手温略低,该是正常的。然此时,我却明白了,一起浇在雨中,是有一种相同的快乐在我们心底流畅,而其实,我的快乐要比他来得强烈,因为根本不曾担心身体之不能承受,故而一心一意全投入在体会和品味之中,只收获了积极的快意。只顾着自己享受,我这时心怀自私。
哦,哦,过去了,别再回旋于其中,好好回味从容雨中的惬意吧!
你有过吗?我猜顾伟丽不一定有,所以她笔下的陶妮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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