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的复活

勇士的复活

公单散文2025-06-04 16:43:20
一个世纪走进另一个世纪,仅仅是历史的取景框内眨动了一下快门而已。从躯干佝偻的铁犁,到田间隆隆作响的马达;从锣鼓喧天的楼阁舞台,到键盘拨动横跨大洋的瞬间信息......时空的雨水和岁月的风沙洗不去也埋不
一个世纪走进另一个世纪,仅仅是历史的取景框内眨动了一下快门而已。从躯干佝偻的铁犁,到田间隆隆作响的马达;从锣鼓喧天的楼阁舞台,到键盘拨动横跨大洋的瞬间信息......时空的雨水和岁月的风沙洗不去也埋不掉祖宗留下来的传统,还有深镌在我们骨头里的那些有形无形的记忆。
在阳光被劫难的角落里,国恨家仇与浑混浮世一齐沉积,铁马金戈与招降纳叛一同死去;悲欢离合与虚情假意一样公演,慈善博爱与凶残杀戮一餐就席……
黑土地,黄土坡;黑眼睛,黄肤色……永不褪变的染色血统,是永不干涸的江河,多事之秋是丰收的旺季!
欣喜与悲恨的眼泪,滚烫与凝固的血浆,铮铮钢铁与软弱缺钙的骨骼,滚滚畅通与狭窄闭塞的经络……一个世纪如一锅煮沸的汤,在美和丑的世界里,各自创造各自的奇迹。
北方偏僻的小城是我居住的地域,海上形成的季风刮到这里,不知需要多少个日日夜夜,干燥的风里,从未嗅到半点海的咸味和腥味,但偏偏有“海鲜餐馆”一条街,高官显赫的灯红酒绿,小市民们的推杯换盏,总让我想起碳火烧熟的白薯和半块黑红色的锅巴,是饮食的精华还是沙砾的精华?始终令我心际迷离!
眼睛和嘴巴涉猎被囚禁在玻璃缸里奇异怪状水族的时候,幸福如同最美好的比喻。食盘里释放色味具全的诱惑,男人的绅士,女人的矜持魔法般地变换成了风卷残云……
这里早已不是当年水手们的穷欢极乐,迷幻莫测的霓虹嘲弄着几堆渔火的孤寂;荧屏画面频繁的切换和“低音炮”的爆炸,把沧桑和苦难简化为宣泄的狂曲,用潇洒的春梦戏耍穷酸文人的老成和锐气。
那些刮去眉毛,在面皮上刺痛出图画的女士很动人,那些拔去胡子,在气质中注入温柔的男士透着阳刚之气;那些阴阳、鬼神的谋算很缜密,那些擦边的“科学”和擦边的人很火暴……真面孔、假面具,应运而生楚楚动人,在沉浮与升降的笼子里寻找自己的立锥之地……
那些勤劳与懒惰,匆忙与悠闲的人,该起床的时候都起来了吗?神祗莅临着每一个清晨,和光照抵每一寸泥土,抚扫每一个人的心堤,颤抖的心堤会感受到厚重的泥土下面的层层尸骨有我们的至亲至爱,轻抬轻放你的步履,让长眠地下的灵魂安息!
我的一个晚辈是一位年轻的军医,心血管医学博士,我们曾经的对话:在这个勾心斗角、铜臭弥漫的年月,修正你刚直军人的血,重塑我穷酸文人的心是真的吗?其实我也想如此的享受世俗的恩赐。军医博士可以挥刀切割病人心房上的病灶,尽管治心病医不了灵魂。但是,我茫然中又无刀可挥,只好挥动手里的笔,写几个苍白无力的文字,在无人的角落里伸长自己的脖子呼天唤地!
我是禽齿戴发的一个人,我有人的本能和尊严。夜里有那么多闪光的天体,我怕大哲先贤犀利的眼神,白天有那么多崎岖的路径,我怕列祖列宗重叠的背影,我不能带着沉重的愧疚与他们狭路相遇。
房子涨价了,股票下跌了;红包加厚了,情意减薄了。中饱了私欲,饿枯了灵魂。那些以骨气为由咬紧牙关的人们也被物流冲上了浅滩,或销声匿迹。
人和人本来就不该一样,如果一块泥土能让你大彻大悟,如果一滴水珠能让你大慈大悲,佛主早就考虑该以怎样的方式离开禅位。佛是爱我们的,但我们千万不要忘记在佛的面前虔诚为怀,小心翼翼!
即使最初的园子里栽下了善恶交媾的怪树,只要叶子还在呼吸人间的空气,人中的勇士就会复活,复活后怒指苍天苦问大地!
是啊,总会有一代一代正气浩然的长歌,总会有一茬一茬翘首的希冀。也许,世纪之初的勇士们少了些激昂,更多了一些承受。但他们以冷峻的微笑去面对乱飘的时间和浮躁的空气,他们能让钢铁般的信念挺起头颅,从本世纪一直走到下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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