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炎夏

栀子,炎夏

传声筒散文2025-05-27 12:09:57
“一根曾寄小峰峦,苫葡香清水影寒。玉质自然无暑意,更宜移就月中看。”——宋·朱淑真:《水栀子》单位的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六月,满院的栀子相继开放,整个院子里浓香扑鼻。但我的办公室在四楼,除非有风,否则
“一根曾寄小峰峦,苫葡香清水影寒。玉质自然无暑意,更宜移就月中看。”
——宋·朱淑真:《水栀子》

单位的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六月,满院的栀子相继开放,整个院子里浓香扑鼻。
但我的办公室在四楼,除非有风,否则也很难闻到栀子的香味。只是陈科偶尔上班的时候会想起采上一朵,放入装有半杯清水的纸杯中,就这样,浓浓的香味就足以弥漫整间办公室两三天。
在我十七八岁以前,曾经固执的认为我最喜欢的花朵就是栀子花——这里我是指的白色的栀子,那时我还不知道有黄色的栀子花。我曾经读过一本武汉大学出版的诗歌散文集,里面描述了武汉大学一座开满了栀子花的小山,栀子花下浪漫的爱情。于是,我便也开始幻想起席慕容笔下的爱情:“其实 我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 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 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对栀子花的热爱,可以追溯到更远的源头。我的外婆的家门口有一颗很大的栀子树,它不像我以后所见过的任何修理得像盆景一般有着齐耳短发的栀子,它是一颗真正的树,树干在约半米高的地方分为两枝,并且枝叶繁茂的发展壮大。外婆家的栀子花开时,外公是最紧张的一个,他总是在屋前屋后劈柴、锄草、徘徊,发现有野孩子淘气偷摘栀子,便大喝一声冲出来,通常会吓得孩子们屁滚尿流。但是我摘花的时候,外公从来都不曾责备,他偏爱女孩子。还有我的外婆,她一直是一个美丽而高贵的女子,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并且习惯每天早上换一朵新鲜的带有露珠的栀子别在发髻上,她说这会让头发一整天保持清香。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当我突然有一天发现她老了,并且一口牙齿稀稀拉拉、歪七竖八的时候,我简直说不出内心的惊讶,就像头天晚上还是洁白的栀子,第二天一早却变得枯黄焦萎。
当然,当我发现外婆老了的时候,一如我知道爱情最终不过柴门油盐,我已经长大了,我的很多观念和喜好也发生了变化。我开始害怕栀子在枝头枯萎焦黄的样子,也习惯于一些更加清新自然的香气。我转而欣赏玫瑰、桃花、梨花等“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性情,也渐渐懂得和理解荷花、梅花的淡雅。
可是,栀子依然是我心中那最为洁白的花朵,它和我青春时失落的爱情、和我的外婆一起,永远盛开在六七月的炎夏。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