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习惯
她并不记得自己来到这座城市已经是第几天了。她不是没有数过,可是,一天、两天、三天……渐渐地,渐渐地,她就忘了已经数到第几天了。只是在某日凌晨里醒来,她觉着头下的枕巾一片黏湿的凉意,愣了好久才发现不是口水,而是另一种液体。那种液体比起口水需要更繁复的过程。在某种酶的催化下,在某种腺体的耕耘下,经由某处肆意流淌。
云并不喜欢哭,真的不喜欢。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在没有意识的睡眠里可以毫无征兆,毫无防备的落下。她并没有不是没有痛哭过,在曾经最为绝望的时候。只是当所有的悲伤沉淀,当所有的理智恢复,年幼的她终于明白,眼泪并没有改变什么。这世上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离别相聚已是早已定格。这就是现实。是啊,现实终究是现实。她最爱的亲人仍旧躺在那个充满消毒水,被许许多多的人称作为可以救死扶伤的地方等待医治。可是人啊,作为“大家”中的别称,总会有那个羞耻的侥幸,还有或深或浅的自恋心。对的,大家,包括她。所以,那时的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可是,人与生俱来的自私是深入骨髓的。至于到了哪种程度,那从来是对人不对事的。因此啊,在面对有些亲人的冷漠,云除了有些淡淡的失望之后并没有多大的震惊。那是的云虽然年幼纯真,但有些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云并不是真的如表面看来那么热情活泼。在她的深处总有一个别样的灵魂在蠢蠢欲动,只怕那个灵魂是任何人也无法抵及的,冷漠,是浸泡在冰雪不化的两极的冰水里也没有办法堪比的。但是,云终究是善良的。她不会去诅咒任何一个不去帮助她的人。
她只是会假设一个“如果”,如果那个地方只剩下能拥有一双湛亮的眸子停驻看世界的功能。但那只是如果。如果只是在已是注定的事实面前显得尤为的苍白无力。这种嘲讽怕是谁也无法承受得起的,倘若去细想,只会加重某种绝望,更加向略带冷漠的现实妥协。可是,即使如此“如果”在世上出现的不在少数。然后,总是陷入不见尽头的死胡同。有希望,那只是为了加重那种绝望。
云踩着不急不徐的脚步,风依旧凛冽。微抬头就能看见漆黑的天幕被这座城市的霓虹灯渲染成了诡奇的橘红色,当然也有微弱的光,那是即将来临的晨曦赋予的,防似代表了一切有力的力量,比如光明。但是,这仍旧是黑暗主宰着这座城市。即使,光,作用依旧微弱,甚至从某个角度看是光拖着残缺的身子做出淹淹一息的垂死挣扎。其实,也就是这样。在人陷入某种如困兽的处地时,也会抱有“希望”、“希翼”……类似于此的概念,然后,挣扎。
云是喜欢这样的情境的。在黑暗仍然张狂的时候,在晨曦将来不来的时候,她只要轻轻抬头就可以看见不同于白天轻软薄透反在夜里似是被墨染黑的云。偶尔,如果风更加竭尽力气,你也会发现皎洁的月会将那样的云照得通透璀璨,流动地如溪水那般朦胧自然,那样的美,惊心动魄。但,那只能在那个小镇能看到,它没有这座城市那么明亮的灯火。然而,此时此刻,云只能捡起由这座城市发射的霓虹灯光而又经过似乎是天幕折射在城市各处的零碎的光行走在这条巷子里。巷子的尽头左拐就是云要去的地方。一个喧闹却又冷寂的地方。那是她工作的地方。
云不记得当初为什么答应他们要来这个城市了。云很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她并不是会有很大野心的女孩子,为了闯出一番事业而甘愿背井离乡孤苦奋斗。她最大的理想不过是觅得一良人,百首不相离而已。仅此而已。来这,绝非由衷
云踩过一地的枯叶,发出清脆而热烈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凸毋。其实,很是无奈吧!那个凌晨,她还记得,她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抹掉干涩的脸上的液体,做完一切,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去工作的地点,一切都是那么地小心翼翼。是啊,小心翼翼。老板是云的亲戚,年轻帅气。老板娘是云的嫂子,是个厉害的女人。当然,在女人的某些天份里,这个女人也是十分厉害的。云曾多次面对过她那多样的面目-----人前人后的转变,那时那张精致的脸有种别样的感觉,扭曲吧……人总是如此,世间若有真正的地久天长的话,那可能就是无休无止的闲言碎语了-----只要有人的一天,那么它就不会灭绝。云很怕别人讨厌她,所以她想做到最好,不能让那个女人落下口实。一切都那么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洗菜、洗碗、拖地、工作、甚至于吃零食……云是那么的喜欢吃零嘴。
云刚拐过巷子尽头的左路口,影子还在路灯的照射下十分明显的留恋于那条巷子,风就鼓涌了过来,咸咸的,腥腥的,云差点一个趔趄-----她很结实,也很瘦,清瘦。云依稀记得某些人曾跟她在打闹时就羡慕过她,那时她的那群死党都围在她的身边。依旧的自我,依旧的寂寞,但是,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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