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说，做飞机吧。他说，不。或许列车更像是一种旅行。
踏上列车，没有想象中的嘈杂拥挤。车厢中林林落落的几个旅客各自带着不同的表情，唯一能捕捉真切的是他们对各自目的地的归盼而显露的寂寥。
列车在渐行渐远中告别城市热闹的街衢与高矮楼宇。乡间的远山青黛，阡陌田野似是在列车奔行中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
靠窗，凝望。思绪跟着时间与列车的速度奔跑。焕然回神，已经交替转换了几个城市面貌。
早晨还是风轻云淡，傍晚的江城已是笼罩在细雨霏霏的浓云薄雾中。车站街边氤氲在夜色中的路灯散发着迷蒙光亮，他站在灯下，等待出租车。
如不是汽车尾灯的突然骤亮，或许他已经记不清何时存在过这个城市。上车，直达酒店，房间早已预定好，不需过多周折。
发短信：
“已到。”
简单明了似是前世的约定。

房间里有雪白的大床，厚实的窗帘，温馨中带着淡淡的兰花幽香。走进浴室，温烫的水珠卸下一身的倦意与尘埃。
对镜打量，精神尚可，嘴角略作上扬，颇觉满意。余下时间，一指青烟，袅绕中带着等待的焦盼。
门被打开，一袭黑衣紧裹曼妙身躯，大波浪的头发上不经意沾惹的晶亮雨珠让夜色更加迷离。
他把她轻拥入怀。低头，正好是她眉宇间的香味。那么久不见，在见，心里有幸喜的痕迹。
一杯铁观音，一杯碧螺春，都是绝好的味道。柔黄的灯光下，慢慢温习彼此分开的距离……时间在空间里悄然流逝…..
三杯两盏，茶已温凉，夜亦深沉。
芸起身，说：
“早点休息吧，我回去。”
“留下，好么。”
他仰头，眼神里有孩子般的留恋。
芸走上前，纤细白析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把他轻揽入怀。他的脸能感觉到芸腰间的温度，鼻尖有淡淡的体香。
“他在家，放了我好么。”芸低头，亲吻他的额头，紧闭着双眼知道自己有多少不舍。
他双手环抱她的腰间，久久不语，箴默是他最后的抗议。

晨曦的光线透过厚实窗帘，映出一片明亮的鹅黄。醒来，见他低眉凝视她，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温柔。
“你怎么不睡。”芸说。
“看着你，睡不着”。他说。
“傻子。”芸笑。
“嘿嘿”他也笑。
“别总象个孩子。”芸说。
“看你再说我是孩子”。
他假装嗔怒，手指已在她光滑丰满的臀部开始摩挲，上下游离。
“不”
背转身不理她，留给他一个娇柔的背影，他俯身轻吻她的背，纠缠到底。迷离中急促的呼吸伴着娇喘，越发沉沦。
“我离婚吧”
他一顿，停下，双手把她从后面揽入怀里。脸埋向她后面散开的乌云贪婪的吸一口，让语气极力像她清香的秀发一样温柔。
“你确定？。”
“开玩笑的”。
嘴角略有扬起的弧度，如镜头下的闪光灯一闪即没，毫无温度，亦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