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问蝶殇为何伤
幻陌大陆的夜晚一直很美。天边挂着蓝色的上弦月,脚下的城池是一片火光。人们痛苦的呻吟夹杂着绝望划破长夜,在寒风中弥漫开一阵腥甜。那是死亡的味道……蝶殇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她静静地伫立着像一个冰凉的雕塑注
幻陌大陆的夜晚一直很美。天边挂着蓝色的上弦月,脚下的城池是一片火光。人们痛苦的呻吟夹杂着绝望划破长夜,在寒风中弥漫开一阵腥甜。
那是死亡的味道……
蝶殇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她静静地伫立着像一个冰凉的雕塑注视着这个她曾守护了千年的地方在她面前燃成灰烬。
“这是你所希望的吗?殇儿。”迎风猎猎飞扬的长发,风中鼓动而飘然若仙的白色长袍渐渐从她身后的黑暗中浮现,一如既往的带着高贵而疏远的精致。
“不是……”她缓缓的开口,抬眼注视着面前的男子轻轻摇头,“这是你所希望的。”
㈠
枫城,也就是被火光包围的这座城池的名字。曾是幻陌大陆最繁华的地方。但,那也只是曾经而已。
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枫城有一条亘古不变的传统,守护师。以历代国王与选定者签定契约,从此选择守护师。签定契约的守护师将以生命守候他所守护的土地直到最后一刻。所以守护者也是殉葬者。
但无人知晓这契约的由来,纵然是幻陌大陆上最古老的典籍也追溯不了它的源头。唯一能回答这问题的似乎只有那不知何时同着契约一样开遍山野的谶花。
而她,蝶殇带着不详之名的人就是枫城的守护师。
百年,千年,静止在历史长河中默默守护着这冰凉的城池,以生命作为代价。对于蝶殇而言,时间究竟是怎样的东西呢?平静而冗长而她也在这样的时光里淡忘了曾经,淡忘了自己。
蝶殇最喜欢的地方是枫城的祭坛,那是枫城最高的地方。
每个蓝色上弦月的夜晚,蝶殇便会背靠着祭坛上白玉雕砌的玉柱旁,静静地闭上眼。任凭紫色的绣金长裙从祭坛上一直拖到长长的大理石石阶底。仰起头墨染的青丝泻下直垂到腰间,宝蓝的水晶头饰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荧荧的冷光,点染着黑夜的寂寥……而她也只能在那个时候才会回到从前,会到梦中的那个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这里……
染血的玉台,遍地的残尸,满目血色的谶花如同汹涌而来的波涛将她淹没……
㈡
千年前,枫城与墨城开战伊始。她便守护着这片土地,至死不变。她曾经以为这样的守护会随着时光渐渐的淡去……然后她会无动于衷的看着这土地毁灭,消失。
可这样的想法真的是随着时光渐渐的淡去了,她变的在乎。
那个枫城新任的国王,晨。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干净,爽朗,不染纤尘。她不止一次认为这样的一个纯粹的孩子怎么可以当好一个君王。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竟然……竟然让她变得在乎,变得……淡忘了……淡忘了她存在的意义。
蝶殇曾觉得可惜,可惜这样的少年未曾生在平常人家,可惜这枫城将在他的手上毁于一旦。可这一切的可惜终究只能是无可奈何。
这个曾经稚嫩的少年是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登上权利的高涯,是她将他推到了那个万劫不复的地位。曾经的稚嫩褪去化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所有人都想这是个高高在上的国王呢。可是呢?只有蝶殇知道,他并不快乐。
她曾经亲眼见过晨手执长剑将敌人的头颅砍下,飞溅起的血花在他素白的长袍上盛开成一大片牡丹。
身后是染血的残阳,脚下是如同厉鬼般面目可憎的残尸。而他是占领那里的王,长剑滴落下的血迹都是那么的落拓与不羁。
晨抱起受伤的蝶殇,轻声告诉她,“我们回家。”
可蝶殇却发现,他像一个迷途的孩子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路。
当政不到一年便与墨城开战,晨从未碰过剑的手早已在一次次的交战中染尽了鲜血。
每当午夜梦醒,枕边便会湿透。
空荡荡的房间,绣金纱帐内,那个白日高高在上的君王总是在蝶殇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泣不成声。而她,作为枫城的守护者却只能轻轻理顺他略微凌乱的长发,无可奈何。她也曾问自己当初将这样一个少年推上束缚他一生的位置究竟是对是错?寂静的黑夜无人回答,唯一的声响似乎是惨白月色下抢夺猎物的孤狼划破长夜的嚎叫。
“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梦中呓语反复的在晨的口中响起,那是一种入骨的疲倦,而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将他抱紧几分。
窗外,上弦月渐被乌云吞噬,一点点的墨色逐渐笼罩起死寂的大地。远方的谶花大片大片的盛开着。
㈢
这枚指环是晨出征时送给蝶殇的。她已经记不清这是晨第几次送给她了,只知道每一次晨出征都会送一件东西给她。而每一次……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蝶殇握紧手中的银色指环,任凭鲜血从掌心渗出。
鲜血划过玉手滴落在枫城的祭坛上,白玉铺就的死寂。
无论何时蝶殇总是静静地站在这里,仿佛只要守在这就可以等到晨回来再一次绾起她的长发笑着说,“我回来了。”
四周呼啸而过的风摇曳起风铃愈发的急促,淹没了她所有的奢望与回忆。
然而,风过一切归于平静。三天三夜未眠的等待终是换来了晨平安的消息。还有……他将要迎娶墨城公主,钥。
寂静的高台上,这样的消息显得突兀。
风扬起她的长发,纷纷扬扬蝶殇摊开手掌,凝视着手心的银色指环终是长长的叹息。她记得有人说过,这是她的命运。
婚期定在三天后。
祭坛的玉柱旁,蝶殇再未见过晨。只是偶尔抬眼远方的谶花开的依旧妖冶。而屋檐下的风铃把风交织在一起再发不出以往的清脆。
远方而来的墨城队伍,长长的……
蝶殇有些失神,转过身的刹那她却顿住了。
“好久不见,殇儿。”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仿佛越过千年的光阴来到身边,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一如既往的摄人心魄。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却割的人心疼,压抑到窒息。
如果是千年前她会不会泪流满面?如果是千年前她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他?如果……如果……这世间最可笑的莫过是如果。
“千年前的契约者,墨。好久不见。”她低下头,掩饰着眼里的失魂落魄。
“殇儿,没想到吗?”一袭月牙白的长袍上绣着的玄色龙纹栩栩如生的攀伏在他的身上。眸孔下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是啊,她没有想到。没想到眼前身着墨城龙袍的男人竟然就是将她束缚在枫城千年的人。千年的光阴不短但她却忘不了这个她拼命逃离的曾经。
㈣
千年前,她以巫女的身份不顾邪灵将心魄吞噬的危险,用记替墨夺下了枫城。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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