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舞宴传

倾城·舞宴传

花青小说2025-08-17 08:07:08
一、阿缈太和三年。帝都。宰相府。年轻的将军怔怔地看着旋转的舞女,两道一直皱着的剑眉慢慢松开。这舞姿,好熟悉,好像她的……阿缈,你不要和他走。对啊,我听说,将军那个人喜新厌旧,在他身边的女人没有超过半年
一、阿缈
太和三年。帝都。宰相府。
年轻的将军怔怔地看着旋转的舞女,两道一直皱着的剑眉慢慢松开。
这舞姿,好熟悉,好像她的……
阿缈,你不要和他走。
对啊,我听说,将军那个人喜新厌旧,在他身边的女人没有超过半年的。
一群女子焦急地想要说服那个坐在她们中间的舞女。
阿缈莞尔,我已是他的人,就算被遗弃,我也无怨无悔。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阿缈只是笑而不答。
他挺拔的身姿,俊俏的脸,带着一丝不羁的微笑,早就让她沉迷其中,所以她才会允许宰相把她当礼物一样送给这位当朝将军李明宣。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一个将军不需要金戈铁马,不需要冰甲玉杯,而是向李明宣这样,行走江湖,带着美女、宝马、长剑,四处流浪,八方为家。
三个月后,当阿缈被第一缕阳光照醒后,房间里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任何痕迹,似乎是阿缈独自到了这南方的小镇,那个叫李明宣的人不曾来过一样。
阿缈知道,他走了。
她不感到难过,自从他伸出手要她和他走,她就明白,这个自己爱的人,总有一天会不声不响地离开她。只不过,胸口还是会感到有些痛。
阿缈淡淡叹一口气,过起自己的生活。

二、深城
当朝天子凝锦,年方二十五即创立王朝盛世,虽说独宠一妃,却从不荒废政事,得百姓爱戴,万民景仰。
传说凝锦相貌不输将军李明宣,受宠的云妃云深城也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而且长袖善舞,当年就凭在王朝舞宴的一舞被凝锦选中封为王妃。
王朝舞宴是王祭祖后的一次晚宴,正五品官员以上都要从民间选出一名舞女表演,在晚宴上,觥筹交错,金钗银钿,粉妆玉衣,充满了整个宴厅。
李明宣的父亲原是宫内一品大员,李明宣由于父亲的关系,被封为将军,而云深城是他家的一名舞女,在太和一年代表李家参加了王朝舞宴。
舞宴结束后的第三日,一道圣旨传下,封云深城为王妃。
李父不知,云深城和自己的独生子李明宣早已花前月下、私定终身了。
就这样,在云深城踏进后宫的一刻,李明宣丢下了一切,浪迹天涯。
太和五年。帝都。王宫。
深城,听说那个四处游荡的将军李明宣到了帝都,今晚我将宴请他,你准备一下吧。
是,王。
云鬓花颜的王妃,即使已和眼前人夫妻四年,语气里仍然带着抹不去的冷漠,只是在听到“李明宣”时身体微微颤动一下。
凝锦低下头来,深城眼中的寂寞令他感到心口疼痛。
晚宴。
云深城偷偷打量多年未见的李明宣,他近几年的生活她在宫中也听到些,近日一见,已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而是带着深深的疲惫。
凝锦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笑意盈盈的深城频频劝自己饮酒,同平常坐在一旁静静喝酒的深城简直可以判若两人,一股寒意融入胸口,苦笑一下,最终,她还是……
深城努力把凝锦灌醉,这样才能和李明宣私下见面。
当凝锦终于喝醉倒下的时候,深城一笑,说,来人,王醉了,你们都扶他回寝宫吧。
整个大厅寂静下来,远处传来宫里打更人的悠长的尾音,树叶沙沙作响,诺大的宫殿里,只剩下眼角带着深深疲惫的将军,和双眸含有点点泪光的王妃。

三、思卿
半夜醒来,没有看见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身侧空空荡荡,只有透过纱帘投下的点点颓败的月光,她还没有回来。
裙摆拖过地,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凝锦急忙躺下装睡,直到感到一个冰凉的身体贴近自己,才装作懵懵懂懂地拥住云深城,说,昨夜喝多了,我的头好痛。
让凌晨的花露打湿的云深城,感到很温暖,不由向凝锦靠了靠,看着面前一脸疲惫的凝锦,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嘴唇,那熟悉的弧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但是,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熟悉这个人的怀抱,才会感到李明宣是那么陌生,陌生到感到有些难过。
深城又向凝锦的怀里钻了钻,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那种嗅到就莫名感到心安的味道,让她靠在凝锦的怀里静静地睡去,没有看到凝锦睁开眼睛后里面的落寞。
李明宣离开了京城,他感到累了,已经不想再到这个繁华的帝都,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当他发觉自己和深城只是不停地在寒暄着打破冷清时,就明白,深城早已变成了自己回忆里的一个触不到的故事,他们已经结束了。
李明宣离京的消息传来,深城正在绣一对鸳鸯,对此她只是心神一晃,想起那张疲惫的脸,然后,继续静静地坐在阳光下绣她的鸳鸯……
凝锦放下手中的奏折,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子,吩咐道,竹儿,去告诉王妃,说我今晚还不会去了,公事繁忙。
那名叫竹儿的侍女是凝锦的青梅竹马,两人一起长大,竹儿虽不说是国色天香,但也是清秀脱俗的美人。
竹儿轻轻皱了皱眉头,王,您已经十天有余没回寝宫去了,况且这几天王妃身体有些不适,正在卧床,我看您今晚的事已忙完了,何不回去看看?
凝锦闭上了眼,叹一口气,说,算了吧,我想她不怎么想看见我,还是不会去了吧。你替我看看她怎么样,让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机灵点儿,她有什么想要的都给她,看着她按时吃药,不要嫌药苦就闹脾气不喝,有时候,她哪里难受不想说,好忍着,让丫头们都注意了点儿,哪里不舒服立即叫御医,还有,你……
竹儿打断他,既然如此关心,每天和我说的话都千遍一律,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我觉得,你说的话比我管用得多。
凝锦常常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斜斜的阴影,一眨一眨。竹儿知道,只有他在犹豫不决时才会有规律地不停眨眼,看着烛泪一滴滴划下,竹儿不耐烦了,直接拉起凝锦的袖子,说,走吧。
可是,凝锦刚被竹儿拉到门口,又打了退堂鼓,让竹儿自己去。竹儿见他实在不想去,一跺脚,瞪了他一眼,自己打着灯笼走了。
深城在雕花木床上斜倚着床头绣鸳鸯,房内有些暗,阴影投在深城的脸上,竹儿看不清她的表情,作揖道,王妃。
深城只是抬了抬头,就又去绣她的鸳鸯,说,他今晚又不回来了吧。
说得肯定,仿佛是自言自语。
竹儿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说,奴婢有些话想和王妃说,不知王妃愿不愿意听。
深城放下手中的东西,向阴影里又靠了靠,看着那个娇小的侍女,说吧,我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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