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流离青春
  左后肩胛骨上那颗浅黑的痣,在镜子里很是有些触目。乔心言有些赌气的折进了更衣室,不管长藤椅上沈林一脸的诧异,抱出一团浅粉的衣服,店员有点小尴尬。沈林起身敲门,“言言,不如还是试下那件蓝色的,好么?”半晌
              左后肩胛骨上那颗浅黑的痣,在镜子里很是有些触目。
乔心言有些赌气的折进了更衣室,不管长藤椅上沈林一脸的诧异,抱出一团浅粉的衣服,店员有点小尴尬。沈林起身敲门,“言言,不如还是试下那件蓝色的,好么?”半晌,换上自己衣服的乔心言出来了。“算了算了,还是改天再来吧!”却见笑吟吟的沈林捧着那层层叠叠的天蓝立在门口,愣了愣神,还是接了过去但没好气的补了一句“再不好看,今儿就不试了哦。”
午后的阳光几经折射,透出几分迷离,走出来的乔心言多多少少看到了旁人眼里的惊艳:露肩束腰,胸前的边沿缀一层细致镂空的蓝纱,腰间系着大大一个蓝色蝴蝶结,蓬松的蓝纱在衬里外如云样软软的铺散开来。的确有点美不胜收,乔心言拍拍脸,转过头冲沈林眨眼,沈林笑。“是吧就说好嘛,好了,就这套吧。”一旁都赞不绝声的店员如逢大赦,也不管真正穿婚纱的人还在迟疑,就去外堂登记了。出了店门,沈林问先会儿泊车时,和你讲话的是谁来着?乔心言却还在闷气“我不想穿那件蓝色啦。”沈林宠溺的拍拍她的头“好了,言言听话,是真的好看。”她没再说话,只是把头缓缓的偏向窗外,傍晚的街道,两旁的树荫掩印下满地的碎金,不由得淡淡匀了口气人在这会儿,也是少了几分浮躁的。
晚饭桌上,许纨琴絮絮叨叨的说着:“前天去看的被套床褥,人家说全套的话,折扣还可以给点。我让他们明天就送过来,酒店的单子定了,你们再看看。婚纱呢,选的怎样了?”她不由得皱眉,“妈,我知道啦。”沈林说:“妈,挑好了,是件天蓝色,都试了全店言言才点头呢!”许执琴横一眼女儿,没再作声。洗完澡的乔心言出来就被叫住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许执琴神色有些复杂,“妈,你干嘛啊?”缓了缓她还是接了句:“今天碰见周家浩他妈妈了,沈林也见着了?”“没,他停车去了。”许执琴哼了声:“我就说呢,谁踩着你尾巴似的。明儿去给我把那套天蓝的换了,啥颜色不好穿啊,还就赖着这样了么。”她也气了:“又不是我要的,不是沈林说好么,您当我喜欢啊!”许执琴看着电视问:“他妈妈呢,那都说什么了?”她用毛巾揉着还半湿的头发,有些不快,就打了声招呼寒喧了两句而已。许执琴转过身来,“哎,还真稀奇。她倒还和气起来了,反思了?改过了?还是后悔了啊!”她有些气了,“妈,您说什么呢?”许执琴也火大着:“哼!我说什么了?我说今儿出门该看黄历的!谁不好碰啊,怎么就碰见她!你给我安身点,别再乱想些有的没的,喜帖都要发了,还想怎么着啊!”她只是揉着头发,不吱声。许执琴的眼泪就落下来,“言言,你心里堵,妈心里就好受么。你都老大不小了,哪个做父母的不希罕着儿女好啊?沈林这孩子不错,妈也希望你们好好的啊。你都冤着了一回,还不警醒啊!当年要不是她拼死拼活的拦着,我外孙都不知道抱几年了。你还会等到二十七八啊!也好,也亏着她拦着,不然指不定你还受她半辈子气呢。怎么着?我今儿找的女婿,倒还好过她养的。就运气着!”她黯然起身“妈,您早点睡吧!我先进去了。”
躺在床上的乔心言忘着窗外发呆着。窗帘拉的半开,月光莹润。白天碰巧撞见,到底是有些尴尬的。两人都愣了愣,倒是她先回过神来,喊了声“连阿姨好!”连茵也笑了笑“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前两天回的,呆半个月吧!”大家都很和气了。她张了张口,终于没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进了婚纱店。心里对这个女人始终有着畏惧的。虽然说不清为什么,甚至当初差点,就喊她一声妈了。而不是如今客客气气的连阿姨。
女人的感觉很多时候往往复杂却敏锐。周家浩,周家浩,周家浩。她的心口又犯堵了,还堵的异常的慌。这三个字就压根儿不能在她脑子里浮起来,也是这些年了,想来却还是闷的慌。旁人面前,她是从来不提的。任凭昔日如何,也只当是旧事了。也是,放不放得开,全看自个儿。人家看来,疼也就是当初那阵撕心裂肺吧。蓦然回首,甚至还在恍惚间,已经是将近十年的光景了。和周家浩就像绳儿系起的结,一个一个又一个。即使系成了死结再绕成了团儿,最终还是拆开了散落了。那个时候她是那样的坚信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他们要好好的,恋爱、结婚、生小孩,然后一起走完下半辈子。甚至还和他讨论过,以后老了要买临近水岸的房子,风景好,空气清新,出来活动下身子骨也方便很多。周家浩是脾气极好的。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行,都听你的。等你老了,走不动了啊,我就用用轮椅推你出来散步哈!”她皱鼻子,“不行,我可不坐那个。得要你背的哦!”他就笑“好好好,背,就背着你哈。不过,你得保持体重哦!”她便嚷嚷了,手捏成了拳头轻轻的挥过去。那时想的都是挺美好的。妈当时对周家浩也是极为满意的吧,温和沉稳、敦厚礼貌、家境优越、前途光明。对她也是真的好,还有什么可挑呢?快是五一长假吧,恰有新开张的婚纱店发产品广告。她翻给他看:“周家浩,我穿肯定也好看哦。这个这个,这个肯定都是哦,是吧?”端水果进来的表姐直给她使眼色,“你这丫头,也太不矜持了。”她仍兴奋异常,“你说我们结婚穿什么的啊?”周家浩就笑,“只要我们言言喜欢,就每一套都穿吧!”她就叫“呵呵,万岁!”最后翻到封底是一套蓝婚纱。在模特身上美仑美奂,浅浅的天蓝,露肩束腰,缀着水样的蓝绸,端庄却不失大气妩媚。她看得快贴上了眼睛,然后喊:“周家浩,快来看啊!我就要穿这套天蓝的,我的天蓝婚纱啊!不准忘了啊!”
送走周家浩,妈妈便给了她一通数落:太不矜持,太不含蓄,大大咧咧,都没个女孩样。可是,她喜欢啊。那时候她和周家浩都谈了有近四年了,再后来,就是去见他父母吧。六月的天气,她手心沁出层层细密的汗珠来,白衬衫纯白齐膝的棉布裙,打扮的温婉乖巧。心里满是怯怯的不安,小高跟的白皮鞋有点夹脚。周家浩的爸爸妈妈将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她紧张到不行。但隐约能感觉到周家浩妈妈似乎对她不太喜欢。一顿饭吃的她大气也不太敢出。
再后来,她就被客气的约了出来。穿棕色皮草的周妈妈画很精致的妆容,雍荣华贵可见一斑。连喝水都那么的优雅。也许卖水果的许执琴是比不得吧,她招揽生意的嗓门在秋枣街总是最亮的。乔心言顿时就觉得仿佛矮下了半截,漂亮的周妈妈边喝茶边问她:“你觉得你和家浩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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