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境与现实
反反复复地观看了几遍《白昼美人》,终于将梦境与现实区分开来,就仿佛是做了一场悠长的梦,终于在刹那间惊醒。最后,塞维莉娜在房间外徘徊许久后鼓起勇气走进去,迎接她的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是皮埃尔仿若无事般站起
反反复复地观看了几遍《白昼美人》,终于将梦境与现实区分开来,就仿佛是做了一场悠长的梦,终于在刹那间惊醒。最后,塞维莉娜在房间外徘徊许久后鼓起勇气走进去,迎接她的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是皮埃尔仿若无事般站起来,他说,“我渴了。”他们深深地拥抱。而我一直清晰地记得,一串马铃声缓缓而来,徐徐而去。赛维莉娜站在阳台上,面庞上有着温暖祥和的笑容。仿佛是这段扭曲心理旅途最好的终结。任何事物,有因必有果,有过程便会有结束,尽管赛维莉娜用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获得最后的平静,如她言,“自你出事以后,我再也不曾做梦。”她却终究告别了隐含被虐倾向的梦境,获得了真爱的回归。这样的结局该是美满的。而结局是皮埃尔不费吹灰之力地摘掉墨镜,站了起来,更是仿佛一切都是一场白日梦般出现在赛维莉娜的生命中,点点滴滴让人深刻。我相信,让人深刻的并不仅仅在于此处,影片的开头同样是让人难以忘怀。这是一个梦境的开始,是红衣的赛维莉娜首先暴露的自我。梦境往往是内心的真实写照。梦中,捆绑,抽打,与仆人性交,却仍旧得到欢愉,已然隐隐暗含出女主角内心深处渴望被虐待的癖好。然这一切只能在梦中得到满足,生活中她有着逃避,亦不会与之触碰。一切顺其自然,巧合般得到了老鸨的地址与电话,她开始了属于她的一段深刻难忘的卖淫之旅。途中,她遇见形形色色的客人,有着被虐倾向的、粗暴性交的、有着恋尸癖的、以及爱上她的冷酷的刺客。这所有的一切,每一次的不一样都满足了她在现实生活中温情的丈夫所给予不了的内心渴望,因此她沦陷其中,不能自拔。实际上,这并不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欲望。只是在现实生活中,温柔的丈夫,富裕的家境,无所事事的生活给予了她太多的空虚,这是中产阶级社会普遍存在的悲哀,亦是导演旨在批判讽刺的阶级。他们精神贫瘠而不自知,便有了影片延展的情节。在生活中,赛维莉娜必然是抗拒的,从她从墙壁的猫眼处偷窥教授被虐所得的情绪,与梦境中被枪击、抽打、强奸所得到的快感而言,足以明晰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是什么,然而,家庭、身份、地位,让这一切其实是所需的与她差之甚远,并且使人鄙视。因此,她偷偷卖淫,让穿着破洞袜子的刺客将她压在身下,并在此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当然,这并不是男女主角之间无爱的体现,反之,这其实是过于爱而丧失了爱的能力。看过电影的人一定深刻地记得,起初,夫妻间是分床而眠,一次皮尔埃想要同床共枕,却被赛维莉娜冷漠地拒绝了。而到后来,经历了多次性爱的白昼美人,主动说,“今晚想我和你睡么。”并且主动地躺在了丈夫怀中。这不得不说,其实这是一部无关于爱情的电影,有感情却没有风花雪月男女缠绵,甚至于我们可以将之看做是一个中产阶级贵妇摆脱生活空虚,走出心理阴影重新得到爱的能力的努力。当然,她成功了,最终又回到了爱情的身边。犹记得海边漫步,赛维莉娜自我独白,“我从未觉得你离我如此之近。”尽管,此时此刻的皮埃尔觉得妻子爱上了别人,但这的确是他们靠得无比近的时候,因为妻子正在逐渐走出空虚,重新寻得生命与爱情的意义,告别梦境。
归根结底,我们可以看到,终究是家庭的因素而导致了赛维莉娜的这一场白日梦境。我们或许大多都有着这样的体会,在无所事事的空虚中,精神容易出窍,这是一种介于睡眠与非睡眠的状态,而且思绪飘飞,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想象。而即使卖淫的日子并不光明,却在简介地消磨掉了女主角的空虚,让她有事可做,得到快乐,并不仅仅是一种妄想。而内心深处的一种臆想或是欲望,并不仅仅是人性阴暗处可耻的一面,若是过度地压抑,或许会造成精神抑郁等结局。因此,这不是一个好的过程,却真的是一个好的结局。
所谓现实与梦境,终究会区分开来,再长在黑暗的梦终究会醒来,再快乐再难免的梦终究会消散。生活是生活,梦境是依附。无论过程如何,回归到生活本真,就是一种最大意义的平静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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