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装女人的姿态
《戎装女人》的封面上印着“一位最具小说才华的女作家写了一个极品女人的故事”。这“极品女人”指的是通信总站政治部主任,现年45岁的女大校吕师。“人到中年的吕师,依然是好看的。她的皮肤很好,是那种很白很细
《戎装女人》的封面上印着“一位最具小说才华的女作家写了一个极品女人的故事”。这“极品女人”指的是通信总站政治部主任,现年45岁的女大校吕师。“人到中年的吕师,依然是好看的。她的皮肤很好,是那种很白很细的天生的好,并难得依然有着光泽。不像这个年龄的大多数女人,皮肤也枯了,肤色也黄了,没脾气地随便让什么人联想到‘人老珠黄’、‘黄脸婆’之类的不恭之词”,“高挑的接近一米七的身材依然用得上‘苗条’这个词,因此,可以负责任地说,45岁的、进入了更年期的吕师主任,依然是秀色可餐的”,这是外表,而内在,大校吕师是个清高的人,清高的有些过了头,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正如编辑导读所言“从女兵到大校的道路漫长”“其间埋藏着无限的人生曲折和生活智慧”,而从作者的叙述中,我始终也未曾读到吕师主任从女兵到大校的道路中的人生曲折和生活智慧。作者侧重叙述的是吕师主任进入更年期之后的感情生活——吕家这个大家庭诸多人物(父亲,继母,无血缘关系的姐姐,五位哥哥以及三十多年前已经逝世的生母)的生活与吕师生活的交叉相联,吕师与战友——政委王恩江——日久生情,在突然的一个瞬间这情产生的质变,由战友情同志情而转向了异性相吸,当然,主要是心理的而无多少实质上的进展,然后这情在某个时候却又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不见了,近结尾处,有些突兀地牵扯出了吕师工作的被调整,看似平调,调去了一个实则离成为将军的可能更遥远更遥不可及的闲职一般的岗位,在这平调正式下文之前,吕师身边的人都已经听到了风声,唯独她自己毫不知情,这就有些不可理解,一个从十几岁就开始在部队摸爬滚打的从女兵一路走到大校的主任,怎么可能对政治如此不敏感呢?(赞美的话总是很多很好说,也有太多的评论家读者说过了,我不想再说,所以,我开始说我的不中听的话,还好,我不过是一介普通读者,我的话,说说罢了,完全开诚布公,不搞任何攻击或诽谤。)
这不敏感并不是我最主要的疑惑。因为具体到吕师的事业,作者所着的笔墨并不太多,这工作的被调整也只是到了接近尾声才提出的在全文中所占份量较轻难以让读者产生多少疑惑。
作者刘静,我没有印象以前读到过她的作品,书中介绍说“我们期待着像当年作者发表《父母爱情》那样得到广大读者的青睐”,也就是说,在这部长篇之前,作者已经出过了相当有份量的作品。书中配了一副作者像。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如果看见了一个人的照片,就瞎着磨这个人的性格,比如是否善良啊,是否正直啊等等。
作家刘静,从其面相上看,是个非常正直善良充满爱心的女人,慈眉善目的,端庄的。
大校吕师是作者笔下极力想要描写的一个非常优秀的“极品女人”,作者笔下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相当优秀的,没什么明显或者说太大的缺点(或说人性的弱点),就这一点,我觉得,这是作者的局限性,是作者作为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的局限性,这并不是说我以为为了作品中人物的丰满作者就应该尝试做一个性格常常发生变化的人。我以为人性更应该是复杂的。
再比如,书中有大量篇幅叙述二团政委人员的竞争,大校吕师在这人选问题的采用上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她的表现如何呢?她两边倒,见这个后备人选在她面前哭了,因为自己讨厌一个当众哭的男人所以心里不偏重他了倒向另一方了;一会儿臆想出另一位人选可能采取了某些非常下做的不正常手段于是又厌烦又倒向原先那人那边了。总之,给我的感觉是,在二团政委的人选问题上,吕师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是摇摆不定听见风就是雨的,有不止一种想法打算反复是很正常的,但吕师大校的反复却过于幼稚,没有那么严重的站得住脚让她来回摇摆的理由便轻易地摇摆了,这也相当严重地表现出了吕师人格的不丰满。
对,吕师这个角色在作家笔下实在缺了一些性格。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位专业的文学评论家的话,大意是对于一部长篇小说,什么什么样的缺点不足都是无足轻重可以不必在乎的。可是,作为一部五十余万字作品里的主角,而且是第一主角,性格的不丰满应该算是个大问题吧。所谓人物应该有血有肉,这血肉便是人物丰满起来的必须,这血肉不光是物质形式上的,还必须得是精神形态上的,比如人物性格,人物性格的复杂性,深度,等等。而这些,吕师是缺乏的,也就是说,吕师是个分明单一性格的人。
除了清高,甚至可以说,吕师是没有性格的一个女人。善良,正直,这些,都是和清高相关联的,这些不足以构成一个丰满的长篇小说人物。
再者,这部作品从三十万字甚至更早些时候开始,有时人物间对话太过随意。这“随意”不是指生活化,而是指过于生活化,过于絮叨了。比如吕军与其小嫂子明可宁之间的那些争执啊斗嘴啊。以前见一个笑话,说某人拍了一部电影,名为《猪八戒的七天七夜》,你猜这位导演怎么拍的来着?当真是把猪八戒先生七天七夜内的一举一动都给拍下来了,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一样不落,所以啦,观众入得电影院,必须得坐上七天七夜“欣赏”。当然,《戎装女人》绝对不至于罗嗦至如此,否则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赞美那么好畅销了。只是,确实罗嗦了些。另外还有些对话又理论化略显强了,比如吕师的同事陈坤关于吕师与王恩江之间暧昧关系以及吕师事业可能面临调整那几段对话吧,陈坤一个劲地表白啊,阐述啊,跟做报告似的,给人太长篇大论的感觉。
看似我挑的毛病不少,其实,《戎装女人》确实是部优秀的军旅题材作品。无论如何,还是值得一看的,只是,看到不想看的时候,不妨适当地跳过几页。
我以为,这部小说拍成电视剧,还会好看许多的。只是,我替古人操心似地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中国现阶段接近吕师这个角色的年龄层的女演员们,哪一位适合出演吕师这个角色!盖丽丽吧,漂亮是漂亮了但略显轻浮;蒋雯丽,年轻了些且不说还觉得她压不住阵,吕师毕竟是个大校呢,好歹得有那么点大气的样子;何赛飞呢,很妩媚很有女人味,但海派女人的气息重了些;吕丽萍呢,不够漂亮,气质上也全然不像吕师那种大家闺秀;张凯丽,总也脱不了演刘慧芳时的小市民形象……罢,罢,罢,我真是替古人操心,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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