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看风景

陪你一起看风景

专辞散文2025-06-13 04:54:34
“陪我一起看风景好吗?”有一次,你对我说。
陪你一起看风景,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我当然愿意。
我们都喜欢清静,所以我们不到名山大川,不到旅游胜地。专找平淡、朴素、幽静、单纯的地方放飞我们的心情。农家茅舍、小桥溪水、细雨炊烟、绿树青草、野芳飞燕,作为我们的背景,加上我们俩,定有水墨画般的柔美。
你曾经问我,你家乡那石板桥边的小玫瑰,现在是不是还在细雨中向过往行人微笑?我告诉你,现在已是夏天,小玫瑰虽是连满地落红都不见,但我们可以坐在石板桥边欣赏它的青枝绿叶,想象它明年春天的灿烂笑容。就是我的乡亲们或肩荷农具,或赶着耕牛,或拉着平车,拖着长长的身影在夕阳下走过石板桥,不断地向我们俩点头微笑打招呼,这还不是极好的风景?
你也曾说过,看了我的《我的少年,我的灌河》,真的想看看灌河。还问我,有时间你能陪我看灌河吗?那是当然的,现在我有的是时间。我是喝灌河水长大的,灌河大堤、灌河潮水、灌河蟹子、灌河鲈鱼、灌河白帆、灌河渔火、灌河芦苇,灌河水鸟,哪一样不时时出现在我的梦中?这些景物,哪一样都能让你流连忘返。用摄影机摄下来,哪一样都可以成为永恒的风景。
对了,现在正是时候。我说过,母亲曾告诉我,这时的芦苇叶子包出的粽子最香最好吃。后天就是端午节,我们一起去打灌河芦苇叶子,到三弟家去包粽子吃。过了端午,我们再到陈家港我的二弟家,让他开上他的船,载着我们泛舟灌河如何?你看,蓝天白云倒映水中,初夏的风从水面上吹过来,扬起你的长发;两只白色的水鸟追逐着云帆,船头轻轻溅起浪花,船身像摇篮般微微晃动。我们端坐船头,指点两岸景色,岂不其乐也融融!
我知道,你喜欢雨天看风景。好的,现在正是黄梅季节,我们选择一个细雨濛濛欲湿衣的天时,打点好行囊,远足去。哪里是目的地?没有,兴来无远近,足到之处即是。
我背着行囊,尽管比较沉重,但因为有你在身旁,所以脚步轻快。你打着雨伞,时时转过脸来看我,好像我就是看不尽的风景似的。
你看,一黛远山,笼在烟雨中。一条小径,蜿蜒走向远山,走向天边。路旁青青碧草,也随着小径绿向天涯,与青草作伴的,是那点点花红。有时清风过处,杨柳抖落水珠,嘀嘀嗒嗒打在花伞上。有的落在你的发丝上,有的还钻进我的衣领。
烟雨、远山、小径、青草,拨动了我们两人的缱绻情怀。清风送来了点点花红的幽幽暗香,也送来了对对鸟儿的首首情歌。我们似乎听到了隐隐远山的声声呼唤,似乎听到了青青小草的窃窃私语。我们并肩牵手,默默无语,只是感受自然的永恒,感受内心亘古的涌动。
烟雨笼着远近,笼着我们,就像笼着朦胧的梦。
你幽幽地说:“真的不想在这朦胧的梦中醒来。”
没关系,我答应你,只要有时间,有机会,我一定陪你看风景。陪你朝观日出,夜观明月。陪你春观花开,夏观林海,秋观落叶,冬观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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