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来的天水
那是几年前了,我因公去了一趟贵州省的贵阳市。当我们来到贵阳的时候,已是夜晚11时了。飞机落地后,我发现贵阳的机场也很大,虽已入夜,却灯火辉煌。贵阳市的老赵在等候我们,道谢之后,登上汽车向市内驶去。夜间
那是几年前了,我因公去了一趟贵州省的贵阳市。当我们来到贵阳的时候,已是夜晚11时了。飞机落地后,我发现贵阳的机场也很大,虽已入夜,却灯火辉煌。贵阳市的老赵在等候我们,道谢之后,登上汽车向市内驶去。夜间行车,车速倒是很快,只见两旁的树和山影急逝而过。这里的山多,且十分突兀,几乎都是拔地而起,彼此各不相连,孤身矗立着,像一幢幢人影一闪而去。渐近贵阳城了,灯火多起来,高层建筑也多起来。这里的街道有些象青岛和重庆,上崖下坡,曲折回环。我们先被安排在一家民族风味的饭店坐下用餐,摆下的几乎都是带辣味的菜,因为饥饿我们也顾不了许多,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接着又上车转了几条街道,到了华联宾馆,这就是我们下榻的地方了。这时,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的夜市和熙来攘往的人群。大西南的夜晚竟比北方热闹了许多。通明的路灯和高楼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夜色渲染得异常热烈。我们长久居住在北方,但论起夜晚的城市景观,可绝对没有这里热闹。
第二天,贵阳的同志送我们到黄果树和天星桥,离贵阳市区西北方向大约一百公里的地方。车入黔县界,看到路旁是一方一方的稻田,像被刀切过的豆腐块,整整齐齐,葱绿葱绿;又象铺在水面上的绿毡,浅浅的水,没在亭亭玉立的稻秧半身,泛着晶莹的光辉,像一汪金色的镜面。田里一只只水牛,大约是因为天气炎热,懒洋洋地趴在水田里,纹丝不动。天空偶尔飘下一阵细雨,调和一下空气,在万籁俱寂中,铺开了一幅江南水乡的耕耘图!
远处的山又是一番模样,郁郁的,满是翠绿欲滴的树和草。那些个子看来并不高的园顶般的蘑菇状山岭,好像一下子从地里冒出来的,有的如隆起的乳峰,有的是陡而峭的绝壁,竟无处可以攀登。放眼望去,几乎到处都是这样的山和岩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喀斯特地貌。山水相间,绿荫相连,不仅地面上这般突兀,这样雷人,就连地下,也是岩洞与池水密布,显得格外奇特和美丽。
转眼之际来到了天星桥,之所以叫天星桥,是因为那些千奇百怪的山石如曲折连环的七星,跨在大河和溪流之上,如同一座桥。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岩洞,进洞后,感到浑身透凉,仿佛置身天然的空调。洞里的怪石千姿百态,洞身斗折蛇行,千回百折,愈走愈深,幽明难测。借着灯光才看见千姿百态的奇石,这些奇石的形成史,据说可以上溯到上亿年,大自然的神威和巧妙可见一斑。洞里不仅有石,也有水,潺潺的流水声,如琴瑟奏鸣的乐曲,婉转微妙,悠然远去,那种飘渺、那种神异、那种柔媚,令人不约而同地心向往之。
走出洞来,却又是另一番天地,满眼的树和草无比茂盛,叶子绿得油光光的,像闪烁的雨珠,又像蹦着星光的鱼身的鳞片。
顺着山涧小路攀援而上,一会儿是巨石峭壁,一会儿是圆浑的石丘,巨石间是清澈的溪水,双手掬来寒气彻骨,顿感周身清爽无比。时值盛夏,山水竟如此清凉,沁人心脾。真不知是从哪座制冷塔里流出来的冰水。更加令人惊诧的是,这些嶙峋的怪石,绞着樟树的干与根,一起生长。仿佛树中有石,石中有树。据说有些树大都有千年树龄了,似乎是与世俱来。岩石的坚硬挺拔,老树的柔韧曲折,交织缠绕的紧密,透出岁月雕琢的匠心,令人赞叹不已。
在怪石中穿行,忽高忽低,有时是晦明晦暗的深洞,有时是委身缩骨的“一线天”,有时是刀劈剑削的峭壁,有时是曲折幽深的石罅。最令人感叹的是那不绝如縷的瀑流了。简直就是一个奇异的水的世界!有面如平镜的水,有激流如湍的水,有喷珠漱玉的水,有回环飞旋的水,有奔涌不息涛起澜涌的水。突然,眼前一亮,一帧更奇特的画面出现了:“水上石林”。
一棵棵身形高大的樟树矗立在不息的山洪之中,那粗悍浑圆的树干,就象固化多年的化石,茂密的枝干如披如伞,浓郁的绿叶如裙如带,千姿百态,巍然挺立,竟同人形。一位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婀娜多姿,楚楚动人;一位是笑容可掬的玉女,雍容自如,闲适恬静;一位是孔武雄威的军女,英姿飒爽、柔中有刚;一位是翩翩起舞的仙女,风情万种,嗔笑流芳。难怪人们称她们做“美女樟”,真让人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雕琢得竟如此千姿百态!导游说,这些樟树是有灵性的,她们之间也时时相互交流,当黑夜到来的时候,常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有时哼起优美的乐曲。伴着斑驳的月光,仿佛舒伯特著名的小夜曲在山间荡漾。
这使我联想起昆明的石林,那里巨石林立,造型各异,远远的,曾经看见过阿黑哥与阿诗玛相会的动人情景。此刻,在这里,彷佛又出现了三峡的神女、洞庭的洛神------
天星桥壮阔的景观让几乎每一个人都惊心动魄。那是在峡谷深处出现的一股硕大的嘶喊咆哮的洪流,滚滚的激流象骤然恢复了野性的雄狮,以雷霆万钧之力向两岸的巨石扑去,撕扯着树木和峭壁,巨大的轰鸣声震响整个狭谷和天渊。令人不解的是,这不尽的瀑水是从哪里来的?据说,这是明河与暗流汇集而成。看来“黄河之水天上来”只说对了一半。住在海边,看多了海的怒容,海发怒的时候,那放浪无羁的气势令人无奈和惊恐。而面前的瀑流,丝毫也不逊色于大海。此刻,我方才真正领略了“翻江倒海”的气势!面对这壮景,我不得不为之折服,为之惊叹,为之倾倒!
离开天星桥,车子又把我们送到了黄果树瀑布,大约十几里的路程。刚转入峡谷,宽阔、汹涌、呼啸的瀑布便进入视野。瀑布在远处对面的山口处,两山之间形成一道宽大深邃的沟豁,那不是一道流,而是一面大墙般的洪流巨浪,由山顶直直地倾泄下来,宽宽的水面,折射出一道道炽烈的光柱。那种气势,那震撼峡谷的巨响,把所有的人都压得无比的渺小。
人们顺着山势小心翼翼地走下去,经过近二百米距离,缓步走到瀑布跟前,便是诺大的水帘洞口了!有人披着塑料雨衣,有人遮着雨伞,冒着湍急的水流穿过瀑布,然后再从洞口的另一端,沿对面的山路返回,整整在峡谷里绕一个大圈。
黄果树瀑布气势之大是任何语言都难以描述的,不仅气势雄悍,更令人啧口的,是那股巨大而雄奇的万钧之力。汹涌的水从百米之高处倾倒下来,那巨大的冲击力可想而知。瀑水落地所激起的水花和雾气弥漫了整个峡谷。峡谷里没有太多的树,满眼是怪石、苔藓和藤叶。山涧的水气,就象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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