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之子
随着大规模开采工作的开始,这里调集了大批的工人,随之而来的是这里又涌进了大批的工人家属。这里人口的越来越多了,轰鸣的机器、喧闹的人流、袅袅的炊烟、嬉闹的孩童,给这慌山秃岭平添了许多生气,让这沉寂了千万
随着大规模开采工作的开始,这里调集了大批的工人,随之而来的是这里又涌进了大批的工人家属。这里人口的越来越多了,轰鸣的机器、喧闹的人流、袅袅的炊烟、嬉闹的孩童,给这慌山秃岭平添了许多生气,让这沉寂了千万年的连绵山脉陡然苏醒。豹子匿迹了,穿山甲土遁了,只有山崖上那只鹰还在守侯着。那只鹰孤独地守侯着突兀的山崖,守侯着隐藏在那簇灌木后面的家。
工人们很自然的成为这里的主人,他们把深埋地下了煤矿、遍布山野的铁矿统统采挖出来,运输车呼呼的跑着,撒下一路的粉尘,炼钢炉呼呼的烧着,扬起冲天的烟雾。
山崖下面、山崖对面、山崖四周的坡地上林立的厂房、家属住房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先是竹席子搭建的简易房子,后来变成了泥土夯得干打垒房子,再后来就是砖瓦混凝土的盖的楼房。
男孩儿的爸爸长着一副高大结实的好身架,干活从不吝力气,年年被评为矿上的生产标兵。
男孩儿的家就在山崖对面的山坡上,当男孩儿的爸爸把男孩儿的妈妈和姐姐从老家接出来的时候,他们把家就安在了这个山窝窝里,这里还住着很多和他们一样从四面八方的老家搬迁来的矿工家属。
男孩儿就是在这里出生的,男孩儿的出生让他的爸爸充满了喜悦,精气神儿比以前更足了,很快就从班长提升到队长,带着大红花的照片总是贴在指挥部办公楼前的橱窗里。
男孩儿的爸爸很爱他的家,爱他的宝贝儿子。不上班的时候,他喜欢抱着男孩儿跟邻居聊聊天,或者在山坡上溜达。有时还用粗壮的手臂把儿子高高的举过头顶,让男孩儿迎着山风咯咯的笑,清脆的笑声裹着强劲的山风会飘出很远很远。
对面山崖上的那只鹰就扑棱着翅膀,越过那丛灌木,在山谷间打着旋儿滑行,男孩儿瞪着清澈的大眼睛追随着那只鹰,欢喜地张着小手抓挠着,为这孤独的表演加油。
男孩儿能蹒跚学步了,他依然喜欢跟爸爸到山坡上溜达,喜欢看那只鹰在山谷间打着旋儿滑行,咿咿呀呀地为这孤独的表演喝彩。
男孩儿不用爸爸的牵引,自己就能跑到山坡上玩耍了,他依然喜欢看到那只鹰在山谷间打着旋儿滑行,会瞪着眼睛紧紧地追随这只鹰,无限神往地沉浸在那自由的飞翔中。
孩子们是经常聚集在山坡上玩耍的,当他们看到老鹰身影的时候,特别是看到老鹰在山坡的上空盘旋的时候,他们会吆喝着,奋力扔石块驱赶。这让男孩儿很恼火,但他打不过他们,他只能恼怒的看着他们,大声哭喊着:别打,别打。没人会理会他的,孩子们人人奋勇当先,一个个激动得小脸儿通红,他们把这看成是无数游戏中惊险刺激的一段插曲,是一个勇敢的行为,是捍卫自己家园的英雄壮举。他们扯着嗓门儿吆喝着,抡圆了胳膊甩石块儿,一直到老鹰飞得不见踪迹,才会偃旗息鼓,另寻其他的玩儿法。
这天,孩子们又聚在山坡玩打游击,有人提议去爬对面的山崖,谁能爬到老鹰的家,谁就是他们的司令。这个勇敢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孩子的赞成,孩子们一窝蜂涌下山坡,拐过山坳,爬上土坡,来到那个突兀的山崖下面。
山崖陡峭得近乎直立,满山的沙土嵌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漫山的茅草一簇一簇地杂生在奇形怪状的石头中,几株低矮的树木歪斜地散落在峭壁上。几个大孩子互相看了看,往手心使劲儿吐了口吐沫,抓住山崖上突起的石块开始攀爬起来。
男孩儿一直跟着他们来到山崖前,现在看到那几个大孩子真的开始爬了,着急地扑了上去,抓住他们的衣角儿、裤腿儿拼命往下撕扯着,扯了这个,又去拽那个。大孩子带着被扯动的石头啊茅草什么的与沙土一起滚落下来,他们恼怒地推桑着男孩儿。男孩儿被推倒了,跌坐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嚷着:我不准你们去抓鹰,不准你们去抓鹰。
孩子们嘲笑着男孩儿,笑话他是鹰的儿子,偏要去把他的爸爸抓下来炖肉吃。看着那群孩子的疯狂壮举,男孩儿无助的呜咽着。
就在那群大孩子再次去攀爬山崖的时候,一个黑影儿挟着一股劲风从山崖上冲了下来,那只鹰像离弦的箭一样直扑下来,它用力地扇动着翅膀,随着翅膀地拍打,带起呼呼的山风,山崖上的石头、茅草、沙土纷纷滚落下来,扬起漫天的烟尘。
孩子们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慌失措地看着这只愤怒的鹰。突然,有人喊:快跑!
那群孩子立刻掉头儿就跑,逃离了山崖,把男孩儿独自丢在了山崖边。
男孩儿坐在教室里,静静地写着作业,不时抬头看看窗外,太阳已经西斜了,男孩儿眯缝着眼睛看着那通红闪亮的夕阳,看着被夕阳渲染得镶着金边的片片红云,心里有种别样的安详。他静静地把眼光放远,看向远方的山脉,夕阳的余辉给群山峻岭镀上一层光晕,让山与天失去了界线,变得模糊起来。突兀的山崖肃穆地挺立在橘红的的光辉中,山崖顶上那簇灌木的叶子也被映衬得更加苍翠,闪着柔和的光亮。他希望看到那只鹰,看到它在山崖上从容地梳理翎羽,看到它在天空打着漂亮的旋儿,转瞬又滑向山的尽头,消失在天边。
男孩儿回到了家,他感到家里静得出奇,整栋楼都静得出奇,没有了往日大人呼孩子叫的喧闹,没有了炊烟缭绕的忙碌,没有了饭菜飘香的温馨。
男孩儿心里突然慌乱起来,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到门口四处张望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几颗早醒的星星稀疏地挂在深蓝的天幕上,闪着淡淡的银光。男孩儿看见姐姐的身影了,远远地迎上去,拽着姐姐,问她要妈妈。姐姐紧紧地握着男孩儿的手,把弟弟带回了家。
男孩儿察觉到了姐姐的异样,他不在闹着找妈妈,闭上了嘴巴,澄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姐姐。姐姐突然抱着弟弟抽泣起来,她告诉弟弟:咱这儿发生矿难了,下午矿井塌方,爸爸被闷在下面了,到现在没音讯,妈妈还在井口边守着呢。
男孩儿并不能深切理解什么叫矿难,但他看到姐姐那凄楚的神情,想想整栋楼的寂静,想想爸爸在黑黢黢的矿井里出不来,他害怕极了。他紧紧拉着姐姐,他要爸爸,他要去找妈妈。
男孩儿跟着姐姐来到了井口,他看到了妈妈。妈妈的头发散落下来,被夜风吹得极为凌乱,有几根直立在脑门儿上,还有有几缕贴在面颊上,可妈妈根本就不理会这些,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井口,紧贴着警戒线一动不动,仿佛就是一根拉警戒线的柱子,已经与那根黄色带子融为一体。
男孩儿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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