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拭尘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像刀一次一次刺入,割的她已残损的躯体,鲜血直滴。那刺耳的刹车声,那来不及的惊叫声,就像魔咒,半年来,紧紧缠绕着她,越是挣脱,就像掉入沼泽,越是逃不掉,只有伴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一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像刀一次一次刺入,割的她已残损的躯体,鲜血直滴。那刺耳的刹车声,那来不及的惊叫声,就像魔咒,半年来,紧紧缠绕着她,越是挣脱,就像掉入沼泽,越是逃不掉,只有伴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一遍一遍从梦中将她拉出,一身惊出的冷汗。
思念随着时光愈演愈烈,就像发酵的面团,膨胀,又像慢性的毒药,日依近,毒渐漫。
她有孩子与丈夫,那日,他们本是要去游乐场给女儿庆祝生日的,七岁的女儿,穿着公主裙,打扮得像个芭比娃娃???
她有一个幸福的家的,夫妻俩常常把出游的照片挂在女儿的成长墙上,一张张,全是笑脸,或许,太过于幸福,或许,超支了幸福。
消瘦了,复建很辛苦,可是,她多么想自己走去女儿丈夫的墓前,献上女儿最爱的向日葵,为丈夫带去一束玫瑰,她记得,结婚这么多年,丈夫也希望能收到她送的玫瑰呢,只是现在,天堂的他,还能收到么?
听说,她是在死神手中逃脱的,心电图就快趋于平静时,医生决定拔掉氧气瓶时,她却睁开了眼睛,微微的,滴落了一滴泪,脸上的血渍顺着泪滴,染着,白色的床单霎时就盛开了一朵娇艳的野玫瑰,刺目却浪漫的开着。
终于离开待了两年的医院,她安装了假肢,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墓地管理的很好,一丝杂草也没有,孤寂了两年的灵魂,终于有人来看视了,女儿依旧笑着,仿佛就是那个永远止步七岁的天使,笑着。女儿笑着呢,于是她也笑,丈夫笑着呢,于是她依旧笑,笑着笑着,眼角晶莹就滑落了,她开始趴在冰凉的墓碑上痛哭,好像两年的委屈与思念,就可以化作这些泪润入地下,带到天堂的他们那里。
如果,上帝不打开天堂,如果贪玩的女儿不拉着爸爸一起去一探究竟,说不定,他们还能一起幸福下去。
从墓地回家,她开始收拾他们的遗物,灰尘浸满了他们的气息,于是,淡淡的女儿爱吃的巧克力的微甜也不复存在了,还是该忘记了,颤抖的手,拭去厚厚的灰,她含着泪,封存了,就像在埋葬他们的遗体那般庄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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