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没有雪花

沙漠没有雪花

参旗小说2026-01-29 04:43:19
“一朵花矜雅地倒垂下来,是你迎接我的目光。一瓣花哀凉地凋零而逝,是你对我的爱怜一闪而过。你,是飘落我心之沙漠的雪花,带走了我多少的不安的闷燥。你,是照耀我心之雪原的阳光,点燃了我多少死灰般的寂冷,你知
“一朵花矜雅地倒垂下来,是你迎接我的目光。一瓣花哀凉地凋零而逝,是你对我的爱怜一闪而过。你,是飘落我心之沙漠的雪花,带走了我多少的不安的闷燥。你,是照耀我心之雪原的阳光,点燃了我多少死灰般的寂冷,你知,那是金色的欢腾,你温暖了我多少的苍白的梦……你的眼神,属于你的,我借来看一看,就吹起人间烟火,就掀起满城风絮。你的爱属于谁的,我借来感受一下,就消得伊人憔悴,就消得人比黄花瘦。你的爱,是枫叶只红一季,我却用所有的季节来思念。……窗外一朵云俏皮地走过,是我对你的思念,我一低头,再一抬头,我的爱就已沉沦了,沦陷了一千年,它散落一地的沧桑……”鸢鸢伛着身,透过猫眼来回地瞅了瞅,俨然像个士兵检阅到家里没人,才旋转着跳跃扑到她绵软的席梦思上,大声宣读她的爱恋日记。
鸢鸢是高三二班的优等生,六岁死了父亲。她的父亲曦是个匪声文坛而又风姿卓约的作家,还写得一手大气的书法。从小,曦就是鸢鸢崇恋的对象,当鸢鸢携着父亲的处女作《蒙面》到学校宣读而又炫耀时,她看见同学们鸽灰色的瞳仁霍霍窜起来炙烧的赤红色的崇恋。可他却走了,头也不回地丢弃了鸢鸢,她像是个脓血不止的伤口,被尴尬地丢弃。她像是陡然踏入了一个无穷尽的深井,酸涩的寒冷像是无数双九阴白骨爪刺着她,掐着她,围着她。直到心远的出现,像个渔民打捞起了湿漉漉的颤巍巍的她。那是双多么宽厚绵软的大手,那是个多么宽厚绵软的肩膀,那个贴上心远专属标记的大手和肩膀。是鸢鸢多么痴恋的温度,是鸢鸢多么渴慕的温暖。
心远是鸢鸢高三时的国文老师,姓张,笔挺个子,蓬松乱发,洛腮胡子,却有着几分和鸢鸢父亲相似的神采,和同样博深的学问。鸢鸢对他的崇恋像是一场命定的沦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了她,理智的钟摆,哑了,她开始昏天黑地地写日记,昏天黑地地搜集难题去到办公室询问。她亦会变得不安分,她频繁地举手答题,亦频繁地讲小话扔纸条,只为了引起张老师的注意,哪怕是一点点。哪怕是讶异,哪怕是失望。
张老师让鸢鸢忆起她的幼年。从前,每当她忆起她高耸的父亲和蔼慈爱而又严肃审慎的面容,总是模糊氤氲的影像,像是水洗而泛黄的经久的旧照片。而现在,张老师的出现重新清晰了她回忆的底片。
直到秒针一声一声地像刺扎进鸢鸢的肌体血管,扎破鸢鸢对张老师的思念。鸢鸢终于颤巍巍地绣出一份精心谴词用心分段的情书,那时已高考临近。他的回应,如你所想,是没回应。
后来,鸢鸢考取了北京医科大学,她考取后去找她的张老师道谢,他是她长久以来学习的动力。却没想到,张老师因着心事重重而出车祸了。他死了,像她的父亲一样丢弃了她,弃绝了她。鸢鸢声泪俱下地质问头顶偌大的天,是否被她爱的人都没好结果?她酸泪横流,心事重重,最后,一部卡车呼啸而来,带走了她……她可以和张老师见面了……更可以和父亲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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