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半生香

许你半生香

峻逼小说2025-04-13 08:30:41
我是什么时候病的?也许是半年前,也许是几个月前。差不太多。我卧在床上,这样也很好,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纸窗外面,窸窣的雨声,在我听来,仿若隔世。爹娘都是狠心的生物,他们只想把他们的女儿打扮的美美的,
我是什么时候病的?也许是半年前,也许是几个月前。差不太多。我卧在床上,这样也很好,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
纸窗外面,窸窣的雨声,在我听来,仿若隔世。爹娘都是狠心的生物,他们只想把他们的女儿打扮的美美的,嫁给有钱人家。然而我不争气,只能是一个药罐子。
嘴角撇起一抹苦涩冷漠的讽笑。身子虚弱到不行,就有一种飘忽如仙的感觉了。我怎么还不快死。
“哥哥干嘛还为她担心,一个废物罢了。”窗外姐姐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也只有哥哥,这个冰冷的世间,我也只有哥哥作为我活在世上的羁绊了,没有哥哥,我早已死了。
“澜儿。”哥哥推开房门,“起来喝药罢。”我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头。“诶——”哥哥长叹一口气。我别过脸去,不看他。
雨下大了。下雨时,我的弱症还会复发。我怕就要死在这雨里了罢。生在雨里,死在雨里,倒也不错。
突然就有了力气,用用劲就站起来了。我的身体蜷缩在床榻上,脸上一丝轻松的恬静的笑意。哥哥出去了,药洒在地上。
——我,终于死了。
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魂魄,失去载体的魂魄。毫无意义的游荡,却比躺在床上等死好得多。
“最近病死的很多,魂魄也好收些——生前他们太痛苦了,死了是一种解脱。”一个男子稳重的声音。不,他也仅仅是一个魂魄。我想躲过去,但终究被他看见。这个魂魄有很俊俏的一张脸,不过神情很稳重,很像哥哥。他说了一句话,我情不自禁笑起来:“你也是刚死的么?”
他带我来到所谓的地狱。“你叫什么名字?”地狱入口的文官问。“宋澜儿。”我四处张望,不想碰上他的眼神,怯怯的收回。“宋澜儿,嗯,半个时辰前死的。麻烦三帝子了。”三帝子,他是三帝子么?他淡漠的点点头。“进去之后先去画个押,再到孟婆那里领碗汤,喝过后就过奈何桥,等着轮回再投胎。”那个文官摆摆手,“麻烦帝子带她去一趟。”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叫洛央,天帝的第三个儿子。我不想让你过奈何桥,所以——”我扑闪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其实挺傻的。“所以,我要带你逃。”
逃?!不知怎么回事,看着洛央的脸,我就信任了他。


“我们不会被发现吗?你会不会被骂啊?”我跟在他后面,在天庭乱窜。他不回答,仅仅说:“你先到我的宫去,不要和我的妃吵起来。”
他的妃!
罢了,我还乱想什么。到了他的宫殿,我乖乖的坐下,乖乖的喝一杯茶。洛央的妃,很美。果然是仙,美丽,清新,不俗。她叫依姬,小鸟依人。我傻傻的坐着,傻傻的等他,等洛央。洛央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他为什么不让我过奈何桥?原来,生和死,都是痛苦的事,无法抉择。
依姬眉间有淡淡的惆怅,她先启齿:“你是帝子带回的第一个女子。”我原以为我是第无数个呢,忙道:“不,帝子妃,你误会了……”依姬浅笑:“也罢,我与洛央这样多年,还不信他么。”我觉得有点悻悻,只能狠狠捏紧杯子。洛央这到底是干什么!我突然很想哥哥,至少我不会手足无策。
“你带她回来到底是做什么!”外面洛央回来了,依姬抑制不住的问。洛央俯下身跟她说了什么,依姬不在闹,而是魅惑的笑。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呆呆的抬头。抬头能看到什么?华丽的雕饰?天就在我脚下。
从那以后我就住在洛央的宫里。时常看着宫外的奇花异草,竹林里依姬寞寞的身影。我也很孤独,因为洛央自从把我带回来,就不见了踪影。
我的待遇真的很好,每天享用最好的食物,总是有一股奇异的香,我一直以为那是食物本有的。每一日早起都有人替我梳发,各种好看的发髻。但我不快乐,我这样像活着一样的死,还不如当初不听洛央的,喝孟婆汤呢。不知道我死了以后,我的尸体他们有没有下葬,否则我怎么过的这样不舒心。依姬每看向我,都是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得意而可怜。
我没事做,只好怀念洛央,怀念第一次遇见他。想着,不禁就微笑。每天早上我都会和帮我梳头的丫鬟聊天,她叫画年。她总是说,澜姑娘,你很不值。我不明白,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今天,画年问我,“澜姑娘,你是不是喜欢帝子?”我咬咬唇,仔细想想,慎重的点点头。
“诶——”画年很轻很轻的叹息,如同我死那一日,哥哥的叹息。一定有一个秘密在瞒着我吧,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是一个过客,总会回到人间。当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画年摇了摇头。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秘密是什么。

画年会有意无意向我提起关于依姬的事。“帝子妃是海王的女儿,从小就患有顽疾。”原来依姬与我是一样的啊。我恍惚了一下:“画年你知道么,我从小就有个弱症,因它而死。”画年怔了怔,点点头,隐忍的神情。
那一夜我睡时,画年被洛央叫去。我一直想窥探的秘密就要揭开了,我想。
我轻轻踮着脚尖走向外面。
“画年,有些话你还是少说为妙,她知道的太多并不好。”洛央略带警示意味的说。画年谨微的说:“帝子,这样做,难道您不觉得这样对澜姑娘来说,太残忍了么?”洛央的脸恢复了冷漠,冷漠的不近人情:“她知道也是如此,倒不如不知道。”
我听这一段话,还是很不清楚。但画年的“残忍”二字,让我隐约有不安。画年看见我,有些心虚问,“姑娘这样晚了起来作甚?”我心不在焉的答,“渴了,喝水。”又躺回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日,依姬一边折花,一边问画年,似是无心:“可好些了?”画年答:“已是很好,现已极为精纯。”“这就好。”依姬看了一眼我,挑衅的神色。
那一日洛央陪我一整天。他露出满意的神色,我却咬牙切齿:“当初不该跟你逃。”他扬起一边眉,“哦?”“没有自由……没有意义……没有尊重……”我扭过头不去看他。“呵。”洛央抚抚我的发,挥袖离去。
“画年,请你告诉我。”我凝视着她的眼。她目光里有一丝躲闪,但是耐不住我的注视,她说了。
“帝子妃从小患有顽疾,帝子对帝子妃一见钟情。帝子不顾天帝阻止,取了她做妃。天帝便罚他,每日破晓之时他就要下凡间,日落之时才可回天。帝子下凡时就打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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