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情反被无情恼
从学校出来,又进入学校,从学生到教师,仅仅用了一个多月,身上还未脱去学生气,行为上仍喜欢意气用事。就拿这次调考,学校让我到金川镇做监考,我却偏要去金阳镇。校长问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校长无
从学校出来,又进入学校,从学生到教师,仅仅用了一个多月,身上还未脱去学生气,行为上仍喜欢意气用事。就拿这次调考,学校让我到金川镇做监考,我却偏要去金阳镇。校长问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校长无奈,只好让小周老师与我调换了。其实,对这两个镇我并没有什么偏爱。只是去金阳镇的路上,有一段很长的下坡路,骑着自行车飞驰而下,真是飘举欲飞,爽快之极。但是这个想法却被无情地否定了,学区有专车接送,而且,考试时间定在上午九点半,到金阳镇有二十几里路呢。“不行,那不行。”校长坚决否定,并警告,“别乱来,迟到了,我处分你。”
可是,主意一在心中形成,就像上了油漆一样,洗刷不掉,而且愈洗愈发出诱人的光泽。
次日拂晓,我找到隔壁的一个学生,让他给校长带个话说,我已经骑自行车去金阳镇了。昨夜我反复计算过了,这五月,白天来得早,五点不到,黑暗就要退去,我洗刷完毕,吃罢早饭,不到六点。就算六点出发,骑自行车三个小时到金阳镇,绝对绰绰有余。
刚出门的时候,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早起的生意人,在忙碌。我在面馆里点了一碗拉面,加了很多辣椒,吃得满头大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爽快。
从面馆出来,街上已经熙熙攘攘了。真不知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约而同地涌向狭窄的街道。我推着自行车,挤出赶集的人流,出了镇口。太阳刚刚露出脸,阳光灿烂,我的心一下子阔朗起来。看来今天我的运气很不错。
出镇不久,就是山路,山很陡,骑车断不能上去。我猛踩几脚,自行车如箭一般向山上冲去,借着惯性,边冲边蛇行而上,居然冲到半山腰了。这个成绩,此前从没有过。推着车上到山顶,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停车回望,但见小镇朦胧,雾气缭绕,房舍,街道不甚明了。再展眼前望,只见碧海滔滔,树木葱茏。此时太阳已褪去红晕,温度也升起来了。
此时,正端午时节,树叶绿得十分可爱,青翠欲滴,叶子挨挨擦擦的如密密缝在一起一样。道路就在浓荫下穿行。我走的是一条乡间小道,虽说可以走车跑马,但坎坎坷坷,曲曲折折,时起时落。这却是我喜欢的。它如一首歌,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万马奔腾,慷慨激昂,时而幽溪出谷,低吟浅唱,婉转跌宕,诉着它的不平凡。而且,一路上,还有溪流,田畴、村庄、牛羊、鸟雀,花草,美景一个接一个,目不暇接。
我骑着自行车一个俯冲又一个扬起,拐弯抹角,如冲浪一样,荡荡泱泱,好不快意。口中吹起口哨,朝前赶。
也许年轻,也许书看得泛滥,每次,走到这样的山路上,总期望奇缘偶遇。像神话小说里,有仙女在前面等着我,或在月色朦胧之夜,或在暮色苍茫之际,或在苍劲挺拔古树之下,或在流水小桥之头,或在山峰之巅,时间不一,场景各异,仙女如一,素衣素面,身轻如燕,款款而行,风拂杨柳。细语呢喃,嗔笑腼腆,万种风情,难诉笔端。
我走在这幽深的,宁静的,树荫蔽日的山路上,真希望,前面有一个仙女等着我,不用与她亲近,只目睹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走到板子桥,路分成两条,不知何时,一条新道出现在眼前。记得原来走的是老路,但放眼望去,老路似乎已经废弃了,看不到车辙的痕迹。我四周探望,希望找个人问一问,可是四野无人。等了一会儿,仍没有人出现,便选择了新路上路了。走了大约两三里地,一个头皮青光,眼睛细小,挎着提篮的老头走过来。我忙上前打听。老头头晃起来,“错了,你走错了。”
只好折身返回,老头却拉着我的车后座,让我带他一程。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一趟下坡路,不用我费多大的力气,落得个顺水人情。老头坐在车后,不停地夸人好,说我好人有好报,将来会出人头地,会娶个好媳妇,又抱怨世道不好,失去了尊老爱老的古风。我安慰他,世上还是好人多。
不知是老头的夸赞让我飘飘然,还是下坡路,车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岔路口。老头下车,谢谢都没讲,就急匆匆往前走。我在后面大声喊:“老人家,你慢走,谢谢你了。”
老头没有回头,径直走。我跨上朝另一条路上走去。
这时,听到老头喊:“小伙子,错了,那条路滑坡路,过不去。”
我停下车,朝老头瞟去,心想,这老头是不是有神经病。
老头又喊道:“小伙子,对不起,老汉要急着赶集,才骗你送我一程,对不起了。”
我的肺差不多气炸了,恨不得追上去扇他两耳光。那老头显然怕我,慌慌忙忙往前小跑。
我叹了一口气,骑上车依原路加速趱程。此时,阳光毒毒地洒落下来。从板子桥过来,树林渐渐稀疏,这段又是上坡路,没过多久,我的衣服已经贴在脊梁上了。一路上,我把那老头骂了无数遍。他还说世道不古呢,他自己就是奸猾狡诈之徒。没想到一大早叫人给骗了。真他妈的晦气。但话说回来,他是急着赶集,镇上就是露水集,去晚了,集散了,该买的买不到,该卖的没人买,岂不是白去了。但他不该骗我呀。不骗,你会掉转车子送他吗?当然不会,傻了不成?我摇摇头,不知是无奈还是自嘲。
这样走着,车子冲上一个山坡。我眼前顿时开朗了。山下是一片平川,大块大块的稻田,一望无边。远处的山一下子萎了下去。忽然想起这地方就是平畈了。那条路是从山腰穿过的。我扣着车刹,任由自行车向下滑去,只听见耳畔呼呼风响,风从腋下灌了进来,吹起衬衣哗哗地响,走山路真好,山坡,逆水行舟,磨练意志,下坡,御风飘举,羽化登仙。
真是痛快淋漓,两腋生风,滑到山下,身上的汗全吹干了,说不出多畅快。
山下的田中间是机耕路,凸凹不平,不太好走,但我生于斯,长于斯,早习惯在这种路上扭捏了。
一个人走在这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枯燥而单调,两旁尽是单一的绿色,连一朵小花也没有,就是幻象也是病态的。这样没走多久,刚才行在山间的奇思妙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这连天的绿色,我的眼睛都疲劳了,放眼去搜索异色,惊异发现,就在我前方数百米,有红、白、蓝三个点在移动。我加速前进,很快接近了那三个点——骑着自行车的三个女孩。红衣女孩居左,白衣在中间,蓝衣女孩靠右并排而行,几乎切断了整个路面。三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牛仔裤,显得很清爽而有活力。她们轻声谈笑,缓缓而行。她们骑车的动作很优雅,既不像男孩子那么粗野,摇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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